日光和煦,微風徐徐,陽春三月裏整個盤古村都洋溢著新春的氣息。山中一條泉眼湧出的小溪在盤古村村前緩緩流過,彙聚到不遠處一條主河流中。河水清澈無比,底下那奇形怪狀的石頭清晰可見。一些歡快的魚兒從上遊迤邐而來,靜靜的遊蕩在河水之中。山角下的田地裏,樸實的村民在第一束曙光到來之際,就已經開始了第一天的勞作。強悍的獵人帶著古老的獵具,走入深山老林之中,尋找山中猛獸,一切都是安然和諧。
盤古村坐落在山角,村後是一處茂密的原始森林。林中古木林立,遮掩蔽日,這個森林完全被濃密的翠葉和奇樣的植物掩蓋,但可以發現這林中有一條人工開鑿而成的崎嶇山路,蜿蜒曲折通向森林深處。
這個村為何稱作盤古,那就不得而知。盤古村比較偏僻,方圓百裏之中就這一村落,村裏人與山為伴常年居住在此。村子不大不小有著百十來戶人,由於地勢險峻遙遠,朝廷那些收稅的官差也懶得來,這項在常人眼裏的負擔自然也免了。
一個平靜的早晨,遠處緩緩升起的朝陽,用著萬道光芒喚醒了這朦朧的村落。這可能是盤古村最過平常的一天,隻是村裏平白多了幾個陌生麵孔。
村長張伯正在挨家挨戶的叫門,雞鳴狗吠聲持續不斷。隻見三個穿著官府的男人,站立在村口的一顆百年銀杏樹下,懶洋洋的曬著太陽。
站在中間一人,鼻正口放,兩雙眼睛還帶著絲絲的睡意。那人倚在銀杏樹上粗糙樹幹上,眼簾微微下垂,他囈語般對二人道“小六你去看看那老頭叫完了沒有,這還等著回去交差呢,這百裏山路可不是一會半會能走完。”
叫小六的人,小眼睛,張風耳,下額尖的如同刀尖一樣。小六轉過身從腰間取下一個酒袋,如捧至寶一樣遞上去,恭聲道“二爺你先喝點酒提提神,這老頭一把年紀身子骨不利索,我這就去催催他。”
倚在樹上的人,睜開眼睛盯著小六手上的酒袋子笑罵道“好你小子,走上哪也忘不了這寶貝。”起身接過酒袋,咕隆咕隆喝下幾口,那股睡意頓時被衝散,渾身上下也多了幾分精神氣。
看到那人喝的正酣,小六笑道“我就知道爺好這口,走的時候我特地在酒館打了一袋。”
那人喝完之後,遞給二虎道“來虎子也喝點,這百裏路你們兩個也都挺辛苦,這次來能多帶幾個人回去,上頭這獎賞也肯定是少不了。”
叫二虎的人滿臉胡渣,一雙眼睛如虎眼般大小,長的是一副凶悍模樣。那人也不客氣,接過酒袋喝下幾口問道“二爺這窮山溝裏能有幾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交上任務。”
二爺歎了口氣向前邁了一步,看著坐落在山角的盤古村道“誰知道,不行托也要拖去幾個,要不這日子沒法過了。”
小六嘿嘿笑了幾聲道“也不知道這村子裏有沒有女人,我們這一趟可不能白來,不管怎麼樣也要找個女人睡上一夜,也對得起咱們這苦命的兩條腿。”
二爺瞪了一眼滿眼淫笑的小六罵道“你小子人不大,怪心眼到不小。這幾次出去你也沒少享樂,但這次絕對不行。”
小六失望問道“怎麼了二爺,難道這山裏連個女人也沒有,還是你沒興趣了。”
二爺搖搖頭道“你沒聽說過窮山溝裏出刁民麼,知道李傲那小子的胳膊是怎麼掉的麼,就是因為這個。像這樣的山溝溝裏的人,都沾著野性,你要是把他們惹怒了,沒你的好果子吃。”
小六道“那二爺今天莫非要把這些人當爺一樣看待了。”
二爺沒好氣的道“我是說你少去招惹他們,你要是對他們來個低三下四,誰會聽你跟那胡扯,官家的威風自然是要有,隻是適可而止就行,別忘了我們是官差不是什麼土匪,能征到兵就行。”
小六失落道“哎,這路看來是白走了。”
二虎罵道“你小子天天就知道想美事,隻要不讓我上前線去打仗,就是天天走著山路我也願意。”
二爺聽到打仗,麵露憂色“也不知道我那兄弟現在是死是活。”
前方,村長張伯正挨家挨戶的叫著,雖然村裏住戶不多,但這一大早可把它忙活壞了,這老胳膊老腿也跟著遭了殃。張伯弓著腰,一隻布滿皺紋的手輕輕的在韓龍家門上敲了幾下,此時韓龍的父母都去山中砍柴,隻留下十歲的韓龍守家。
聽到敲門聲,院子的灰狗汪汪汪的叫了起來。聽到敲門聲,韓龍從他那張每晚都會址嘎響的床上跳了下來,由於出身農村,韓龍父母又不是獵人,家裏單靠一些田中雜糧為生,常年也沒有幾滴油水。韓龍今年十歲麵色有些發黃黯淡,少了幾分年輕人應有的朝氣,不過他那雙丹鳳眼卻非常有神,仿佛兩顆明亮的寶珠綻放著異樣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