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又見故人(1 / 3)

風輕雲淡,天朗氣清,初夏的早九點,街上人們都在急急忙忙的趕去上班,擠公交的擠公交,打車的打車,開車的開車,快速而且緊湊的時間觀念,盡顯了一個城市的活力。

這麼有活力的一個城市,一道不和諧的景象劃破了這個活力,怡然自若的段輝,領著苦大仇深的齊彥,非常顯眼的慢悠悠的走在醫院外的小路上,身邊的人匆匆擦身而過,他兩好像沒有任何反應。段輝今天照常不上班,有事情的話就指使給助手去做,他的任務,是帶齊彥去附近一家健身俱樂部裏的保齡球館。

齊彥黑著兩個眼圈跟在後麵,精神頭一點都不像16歲的青少年,萎靡的樣子倒像是被債主揪住的賭徒。

經過一晚上思想和身體的艱苦奮戰,戰到胳膊和腦子都快抽筋兒的時候,才終於睡著。醒來才發現,除了兩個黑眼圈,還有站在床邊的段輝,煩雜的心情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論。

到頭來還是糾結於段輝對他本人的冷淡和背著他的火熱,不知道該以什麼心態麵對。心裏很是別扭。雖然他是心理分析醫生,但是他就是不願意剖開自己的內心看本質,更不願意剖的就是段輝的。

他覺得把一切看得太透了,人生就沒有意思了。看別人的心理是事業,看自己的就是沒事兒找抽。再說自己分析自己,不一定看得清楚,就像醫生從不給自家人開刀一樣,容易失手。

帶著滿腔的心煩意亂,夾雜著一部分的氣憤和抵觸,抱著一起出來放風和不願意就這麼舍棄段輝的心情,一直跟著進到球館裏麵更換行頭。

今天終於得到段輝批準,能把掛在脖子上的三角巾取下來了。他是個法醫,脖子裏的三角巾什麼時候完全可以取下來他比誰都清楚,隻是一碰到段顏知的事情,他就有些莫名其妙的固執或者違反常理。把摘掉三角巾這麼一個簡單的事情,時間愣是卡到最大限度。

莫非這是關懷備至?還是關心則亂?

不過今天難得外出一次,終於可以不那麼難看了,齊彥心裏暗暗慶幸。

這個時候的保齡球館,按理說應該沒人才對。如果有人,也應該全部在器械那兒。齊彥還沒推門進去,就聽到裏麵有鞋子和地板摩擦的聲音。

他感到非常好奇,什麼人能跟他們一樣閑的發慌,大早晨來湊熱鬧?齊彥往裏麵一瞟,一個百無聊賴的背影懶散的舉球,他有些喜出望外,沒想到在這兒還能看到他,看來他沒被齊彥的死亡消息打倒,無聊的早晨知道來這兒打發時間,就是不知道今後他有什麼打算。

齊彥眼睛又隨便一瞥,沒想到又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也拿著球準備走到球道砸球瓶。

世界真是太小了!

這時候段輝走到了齊彥的前麵,衝著那個身影走了過去,“於隊,大早晨的這麼有精力!”

於誌遠是刑偵總隊大案二隊的隊長。

於誌遠扭頭看到是段輝,還帶著齊彥,“你們大清早的也精神頭不錯啊!今天工作又交代給助手了?”

段輝笑了笑。

於誌遠又說:“自從你兒子住院,你的助手快在實驗室斃命了。”又看著齊彥說道:“怎麼樣?恢複的差不多了?”

齊彥點點頭,“嗯,好很多了,就是爸爸還不放心。”

“那是他應該經曆的曆練!”段輝理所應當的樣子說著他的助手,一點兒都沒有為逃避工作而內疚,“話說今兒怎麼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嗨!”於誌遠歎口氣,“黑局約我來這兒,結果我來了他有事兒,假也請完了走了可惜,自己玩兒會兒。”

齊彥對這邊的兩個男人不感興趣,一直看著另外一邊的身影,那個身影沒有關心他們這邊的動靜,自顧自的玩著。

隻見那個年輕人隨便提了一個球,放手裏掂了掂,量著距離站定,接著幾步小碎跑,準備將球費力朝球瓶扔過去,結果誰都沒想到,他那手無縛雞之力的纖纖玉指,根本沒有把球抓牢,致使球脫離目標,隻見一個弧線,“哎呦”一聲,球重重的砸在了於誌遠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