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太後陰鬱著深色,坐在身旁的皇帝、她的長子卻是一臉的笑盈盈。陌生的看著長大後顯少出現在她跟前的長子。對,她對著長子確實很陌生,即使他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也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但是她從未正眼瞧過這孩子,興許是因為這孩子三歲開始就不言苟笑,不招人喜愛所致。太後知道她這長子這次定是有道而來,居心不良,因為這長子除了登基時有向她請過安,其餘時候連個問候都沒有。

太後沒有給好臉色的問道:“不知皇帝此番來哀家的錦瀾宮所謂何事?”如果此時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的幼子,其樂融融該有多好?

“母後,朕進日公務繁忙,沒來請安,母後請諒解,不小心惱了您是朕不對,也請您多原諒。”淩淵晟沒有計較太後的語氣,低聲下氣的說。

“皇帝真的客氣了,哀家受不起。”太後不領情的回道。

“受得起,您是朕的母後,不是外人,如何會受不起?”喝上一口碧螺春,他一貫不喜歡喝茶,今日喝一口也算是給他母後麵子,似不經意的問:“對了,怎麼不見淩祁?”

太後鄙夷的看了眼淩淵晟,她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這長子會喜歡上兄友弟恭的感覺,語帶嘲諷之意的說:“祁兒此時怎會在這兒,皇帝想要找祁兒,去他宮裏便是。”可能她與長子八字不合,每次聚在一起,多半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不歡而散,久而久之她也不喜對其強顏歡笑了。

“哦?看來淩祁是去了封瀾宮,叨嘮母後了,朕就先告退了。”淩淵晟漫不經心站起身拍拍袖口有褶皺的地方。

封瀾宮!?“皇帝,你這是什麼意思?!”太後怒極,戴滿瑪瑙戒指的手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派,茶水因為震動抖出幾滴,手心傳來痛感也無暇顧及。

淩淵晟滿意太後的表現,全部看在眼裏。即使他很少和這位母後接觸,可是大概也知曉一二,愛幼子如命的母後是絕對不會允許她的愛子和臠|寵搭上邊。

“母後居然不知道?朕還道母後清楚,”淩淵晟一副驚訝神色,“朕聽聞淩祁最近老往那邊跑,朕還未去過那地方,看來得去看看了。”好關心關心他那好弟弟。

淩淵晟的話讓太後徹底慌了,急切的站起來,袖擺不小心掃到了茶盞,茶杯應聲而碎,弄濕了太後的袖擺,可是她現在沒這個閑情雅致理會,嘴巴緊抿著,雙眼一轉不轉的盯著淩淵晟不放,良久才道:“皇帝,你還有很多國事要處理,祁兒那邊母後自會去,不用你費心了。”

目的已然達到,淩淵晟也不準備步步緊逼,鬆弛有度才是上策,“既然如此,就勞煩母後了。魏晏,擺駕回宮。”

在淩淵晟一走後,她怒不可竭的將皇帝喝的那杯茶狠狠的丟擲在地上,即使那杯子支離破碎了,也不能消除她的憤怒。

皇帝,好,很好!

“沐荷!”

大侍女沐荷連忙出來,“太後。”行禮還未成,太後用盡全力一扇,沐荷猝不及防,腿一個踉蹌,重重摔倒在地上,手肘的骨頭撞到地麵,再痛她都不敢出聲,“太後恕罪,太後恕罪!”

太後還是不解氣,瞪了眼頭都不敢抬的大侍女沐荷,陰冷的說:“八王爺這事你知是不知!你說老實話,哀家還能放過你,隻要有一絲隱瞞,不要以為你跟了哀家二十多年,哀家就會舍不得。”

頭狠狠的敲著冰冷的地麵,漸漸腫了起來,一點點的鮮血沾到地麵上,沐荷也隻能繼續著,“太後,太後,您信奴婢,奴婢什麼都不知道,八王爺身邊的太監清楚的稟告奴婢沒有任何異常,太後您信奴婢啊!”

“那就是說……是八王爺身邊的太監在說謊了?”

沐荷眼珠子快速的轉了下,“奴……奴婢不知!”

“立刻擺駕封瀾宮!哀家要好好看看,是哪個狗蹄子敢勾引哀家的兒子!”

魏晏跟在禦駕身邊,“陛下,您這般告訴太後,那封瀾宮可不會好過。”

淩淵晟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先帝當年和那男|寵的事情搞得滿國皆知,相當於給當時身為皇後的太後狠狠一巴掌,極不光彩,之後太後就對那些以色示人的男|寵不假辭色、深惡痛絕。

“魏晏。”

“奴才在,陛下。”

“那條人命保下來,朕要看看淩祁的眼光怎麼樣。”也許……還有其他的用處,淩淵晟意味深長的笑著,卻讓看著的人覺得不寒而栗。

“奴才領命。”

太後怒氣衝衝的坐著鳳駕,讓人加快速度到封瀾宮,沐荷一旁催促道,不時回頭看眼主子的臉色,心裏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