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一連三天淩淵晟都在他那睡,讓他的睡眠嚴重不足,隻能依靠白天來補眠。

今天又是如此。

小喜子牽起嘴角,在一記冰冷過後,毫不留情的將他身上的被子扯下,隻著單衣的身體立刻就感受到寒意,抱緊雙臂,希望可以抵禦點涼意。

居然還沒有醒的意思!?小喜子牽強的扯動唇角,良久猛然開口大喊:“起床啦!”

他知道此時的自己應該起床,可是三天沒有睡過,他已經撐不住了,將整個人縮成一團。

小喜子氣結,看著他眼下的青黑,“陛下都沒有讓你睡覺嗎?”明明這兩三天他站在外麵,沒有聽見什麼劇烈動靜。“不管怎樣你都要起來了,你不要忘記了,再過二十多天你可是要表演才藝,到時如果你發揮不好,給太後留下不好的印象就慘了。”想起太後的樣子,小喜子不由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那可和陛下的震懾力相差無幾,一句話就讓十多名太監死了,真虧他當時躲得遠。

“才……藝?”聽見小喜子的話,他困得睜不開眼睛,迷糊的說道。

“是啊,你那天不是和奴才說陛下讓你一個月後表演才藝?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公子您能還不抓緊時間?”有氣無力的回道。

是啊,他還要……表演才藝。混混沌沌的起身,“帕子給我可以嗎?”

看他那副樣子,小喜子直接擰好了毛巾,往他臉上擦去,冰涼的帕子並沒有引起小喜子想象中的驚詫聲,隻有安靜。一般人接觸乍冷的溫度,都會有表情的吧,可是為什麼……這人可以這麼的安然,很習慣的承受。

小喜子此時才記起,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將這個人當成了主子,從而忘記了這人從前是個什麼身份的人。

“好了嗎?”帕子停留在臉上很久都沒有動作,他問道,聽見小喜子不自然的咳了聲,然後將那冰冷的帕子從他臉上撤離,語氣不怎麼好的回道:“恩,好了。”

穿好衣服,在梳理頭發時,小喜子問道:“公子……可有較好的才藝?”

才藝……他懂的隻有一種,“可以幫我載兩片葉子進來嗎?不能太小,大小要差不多。”

小喜子鬱悶的出去摘了兩片葉子回來,著實看了好幾次後才放到瑕手上。看著瑕摸著葉子上的紋路,仿佛懷念的神色,說:“那是第一次有人教我東西。”說完,摸著將兩片葉子重合,沒有將其疊緊,小小的張開唇,兩手捏著葉子的兩端,輕輕放置在唇瓣中央,嘴巴也沒碰到葉子,而後氣息平穩的試音,小喜子聽到那毫無章法的曲子之後,做出個嫌棄的眼神,然後在完全沒有期待的情況下聽見了一首讓人想要泛酸的曲子。

那曲調很悠揚,可是卻仿佛怎麼都撥不開吹曲人的憂桑,有一瞬間他覺得這曲子比起記憶中的塤(此樂器是美人心計裏麵出現的樂器)吹來來的還要好聽。

曲聲幽停後,小喜子還沒從那股哀傷裏走出來,就聽見瑕似懷念似遺憾的說:“當時我本以為可以吹給弟弟聽的,可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神色複雜的看著麵前和平常無二的人,弟弟是誰不是他要關心的範疇,“公子,奴才說實話,您這功夫的確了得,可是卻登不上台麵,如果真帶著這個去,肯定是會被看不起的。”

“是嗎?”瑕低頭,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沒有其他懂得的,到時陛下又會……怎麼對付他?

宮中隻有一處地方可以學習才藝,“公子,奴才帶你去舞樂司,看有沒有你可以學習的。”

“恩。”

舞樂司是皇宮舞姬、樂姬所處的地方,平日裏她們無事就會訓練。四處都是從橫柱上輕落下來的透明紗幔,一片旖旎之色,透過那紗幔,你可以隱隱約約的看見舞姬在肆意扭動她們的腰肢,邊旁有樂姬在演奏,很是養眼,唯美。

“那樂聲是什麼?很好聽。”瑕不由自主的問道,樂曲中有什麼含義他並不清楚,可是裏麵的大氣是連他都能聽得出來的。

“箏,一種放在桌子上,靠很多弦控製曲調的樂器,公子不適合。摸清那些弦就要花費半月之餘,想要彈得好沒幾年是不行的,那些樂姬都是自小學。”所以別指望了。

“恩。”語氣中沒有小喜子以為的落寞,往前走了一步就被小喜子叫停,“怎麼了?”

“舞樂司你可不能亂走,四處都有水池,你想在大陰天的落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