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1 / 2)

冷目看著裏麵一身迂腐之氣的李大人向他的瞎子男寵解釋著刻板上的字,本以為那瞎子必是會感恩戴德的認真聽,沒想到那瞎子居然心不在焉,手放在早已越過的刻板上,在李大人講解時胡亂的點頭,李大人罵又罵不得,沒有法子的搖了回頭,繼續講解道。

淩淵晟滿不在乎的帶著臉上的傷口和紅印大刺刺走進去,李大人回頭就看見陛下現今的樣子,趕緊低下頭,怔是除了請安之外一句話都不敢說,陛下這樣的樣子,可不是誰都有膽子看的。

在李大人請安後,瑕才迷茫的抬起頭,手足無措的行禮,“瑕叩見陛下。”一顆腦袋幾乎都圍繞著之前聽見的‘八王爺’,所以才會連陛下走進來都不知道。

“起。”淩淵晟冰冷的回道,臉頰上的傷已經凝成了血痂,“你先出去。”

李大人知道這是點名讓他出去,他求之不得的趕忙用匆匆的步伐走出去,聽見身後傳來合門的聲音後,他才敢慢下腳步。

至於陛下為什麼去主殿召集大臣後,會帶著傷到偏殿,他就不敢細想了。

人有時還是糊塗的好。

淩淵晟看了下刻板上的字,拿起其中一塊,“你不是想學字嗎?剛剛朕可是看你一臉的心不在焉,可是在怨朕沒有履行諾言,親自教你?”

“瑕不敢。”他不敢用力呼吸,“陛下的國家大事更重要,瑕無礙的。”心裏卻害怕淩淵晟下麵會說的話。

微微的涼風吹了進來,讓瑕的頭發往後飄散去,涼涼的手掌此時貼在他半個脖子上,那股內心深處觸發的恐懼讓他控製不住的顫栗,聽到淩淵晟的譏笑,他更加想要克製,卻發現手腕以下難以自抑的劇烈顫抖著,然後心髒竇地停了一拍,因為還有一隻手扣住了他那顫抖不已的手,“原來你這麼怕朕。很好。”帶著溫熱氣息靠近他的耳邊,“你如果能這麼一直怕下去,朕就將你那塊皮重新縫回那地方,怎樣?”聽這話的語氣就好像是給了個偌大的恩典。

瑕頓時全身僵硬,聽著那幾乎到達駭人的聲音接著往下說,“朕現在才發現你很好玩,不枉朕留下了那塊皮,好好的做,哪天朕開心了,你就可以拿回那塊皮了。”

他不想要回那塊皮——

淩淵晟森冷的斜睨一眼臉色煞白的瑕,突然跪在他腳下,一雙手沿著小腿摸上,在遊移到大腿時,被驀地緊緊環住,隻見那人頭埋在他腿邊,緊緊的抱著他的腿,“陛下,瑕再也不敢了,求陛下……不要懲罰瑕。”似扇子一樣長的睫毛上噙著淚珠,在光線的反照下有了中瑩光之色,那雙無神的眼瞳在淚水的浸染下讓淩淵晟有一瞬間的以為,這人是看得見的……

淩淵晟覺得自己被迷惑了,否則他怎麼可能認為這張臉哭的樣子有了幾分楚楚動人之色?

蹲□,緊緊鎖住那雙眼睛,“你隻要好好記住朕的話,朕就不會傷害你,現在——放手。”

瑕趕忙鬆開自己的手,不敢再多動作,連個低泣的動作都不敢表現出來,“回去讓你的太監給你準備好幾套衣裳,還有平日裏能用到的東西。”

瑕很想問為什麼,可是再怎麼不懂也明白陛下的心情並不好,隻能點頭。他無比珍惜這一條來之不易的生命。

瑕回去後按淩淵晟的話吩咐小喜子整理,小喜子將包袱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公子,陛下好端端的為什麼要讓你收拾包袱?難不成……”小喜子擅自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念頭,自語道:“應該不可能吧,就算陛下厭了,也不會趕出宮……”雖然是這麼說,口吻中卻是深深的不確定。

瑕則一直沒有開口,隻是手緊緊拽著衣角,想著要怎麼樣才能抑製住麵對帝王時那不由自主的顫抖。

過了五日後,淩淵晟正式在殿上宣讀詔書,命八王爺為使臣忘記說了,這裏是使臣和欽差意思一樣,考究黨勿關注,此文架空,慕陽封為輔,還有一名由鼇風烈舉薦的隨行四品官員宋書,三日後去往秦餞城。

三日飛梭而至,簡素的太後靠身邊的女侍攙扶著登上城樓時,淩淵晟隻是隨意的掃了一眼,而後就端起一杯酒水,和城樓下仰望他的淩祁相視了一眼,淩祁依舊的麵無表情,淩淵晟一口做氣喝光了觥ps:漢朝盛酒器裏的酒,太後暗暗的落淚,看著她最疼愛的小兒子漸漸消失在她眼前,無聲的啜泣起來,沐荷謹慎的看向沒有任何表情變化的帝王,用自己的絹帕小心的擦著太後暈了妝的臉,“太後,您身體受不了,奴婢先帶您回宮吧。”

淩淵晟將觥放到端盤上,對著那遲遲沒有動作,明顯忌憚著他的沐荷,“還不去?”

“諾。”沐荷害怕的低下頭,扶著太後的肩膀,“太後,奴婢帶您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