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該以為自己能在那香蕉皮上踩穩口牙!
這是梁嘉楠眼睜睜看著圓墩可愛的垃極桶閃耀著金屬特有的光芒以超音速向自己迎麵撲來在昏過去之前最後的想法。
再次醒過來之後,他轉轉有些僵硬的眼珠,試著扭扭脖子,驚奇地發現,腦門上並沒有感覺到預期的疼痛。
不會吧,難道不知不覺中自己竟已練成了鐵頭功這門失傳已久的功夫?還是有位世外高人剛好出現,挽玉山於將頹,扶自己於將傾?
但這樣的話自己怎麼會昏了過去?
還沒等他想明白這件事,卻立馬發現了一件更加讓人值得在意的事情。
梁同誌發現,自己周圍全是黑的,而且是空空蕩蕩的黑。
全黑的意思是沒有哪怕一丁點兒光線,什麼也看不見。如果沒有幽暗恐懼症的話,這一點倒不用太擔心,反正隻不過是自然光OR人造光暫時沒有光臨這個地方罷了,其他並沒有什麼不同,頂多有些小蟲子趁著黑夜爬出來覓食(BY:曾經走夜路一定要帶鬧鍾的青梅)。
但另一點就比較驚悚了。
空空蕩蕩,伸手不見五指不說,甚至摸不到一點實在的東西,
梁嘉楠伸手在空中撈了幾把,起先還有幾分小心翼翼,怕碰到什麼砸疼了手。當她發現無論怎樣都沒法碰到任何事物時,開始有些慌張。
他先用手四下揮舞,又用腿使了幾招勉強可稱之為橫掃千軍的招式,最後甚至縱身向前跳去。然而身體所到之處,盡是空虛,再無其他東西。
東西?地板算不算東西?至少,自己還是站得穩的。
忽然間想到這裏的梁嘉楠,趕忙蹲下身去,隻想碰觸到一點兒實在的東西,可以稍稍安心。
但他的手卻摸了個空。不止如此,方才還好好托著他的地板,突然之間,似是隨著他的意念而演化一般,霎時也變做虛空。他還沒來得及起身,隻覺腳下一空,整個人便向下栽了下去。
從虛空之中落向虛空,是什麼滋味?
梁嘉楠什麼也來不及想,失重的恐懼讓他大聲驚呼,心中滿滿的隻是恐懼與驚慌。
然而他持續尖聲驚叫了很久,連嗓子都已幹啞,卻還是沒有落到盡頭。
明白自己至少不會馬上摔成肉餅後,梁嘉楠漸漸鎮定下來。
不過,問題又來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難道這是個夢?可是做從高處落下的夢都是少年時期長個子時才會有事情吧,自己已經有兩年多沒做這種夢了。而且,也從來沒有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過,還一直摔不到地兒——話說,如果長個子是按從多高的地方摔下來算的話,今天自己這麼一摔,明天就該高過姚明了吧?
梁嘉楠拔開臉上的黑線(讓我們為他在保持頭向下一直下墜的過程中還能做出如此高難度的動作而鼓掌),將這脫線的念頭趕到一邊。
在某大型文學網站連載了一個月種馬YY後宮文的梁同誌忽然想起一個最為科學、最為合理、最最合乎本文實情的解釋來:鵝是豬腳,鵝穿越啦!
恍然大悟之餘,梁嘉楠將心徹底放回了肚子裏。
長久以來,綜觀穿越史上諸多前輩事跡,無論穿越的手段有多麼匪思所夷、多麼離奇曲折,不管是馬桶穿、車禍穿、死亡穿、功德穿、連殼帶魂穿、單魂換殼穿、帶了殼再到異界換殼穿……似乎,好像,大概,應該,從來沒有誰在穿越後立馬就被炮灰領便當去的說。
既然穿越了嘛,當然就是豬腳,當然就是No.1,誰會讓豬腳一出場就死了呢?——慢著,如果是懸疑小說怎麼辦?萬一作者的惡趣味是寫出一個高貴完美的有錢人來再讓他死於非命再讓一個痞子窮鬼樣的偵探出場,在那偵探神機妙算算無貴策連丟個煙頭都是暗號的破案過程中,兼對有錢人生活空虛墮落的指指點點,兼對美貌犯罪嫌疑人(視作品類型而定,可男可女)的拉拉扯扯,最後挖出一樁掩蓋在金錢與yu望之下的陳年舊事,在凶手“如果法律幫不了我,我就自己來報仇!”的宣言中,一臉慈悲地說施主,呃,是苦主你有苦衷我能理解,但法律是神聖不可侵犯滴~~最後窮偵探名利雙收,美人在抱,卻一點也不感恩,他也不想想,這一切都是口年滴有錢銀給他帶來的!
梁嘉楠越想越悲憤,似乎他就是那個在第一章被塑造得極其完美極其有錢買兩輛寶馬開一張劃一張的有錢銀,還沒得瑟起來呢,就不幸在第二章被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