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是什麼意思?”東辛重複著我的問題,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揚,執拗地纏著衣角:“娘娘,人家這改口,改得還不明顯麼?”
這一聲“人家”可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我仔細揣摩她話中有話,心中難免也湧起一陣異樣的暗流。
雖然理智對我三申五令:“憫月啊,你要離他遠遠的。”但形勢比人強啊,在人間當個好吃好喝的太子妃,雖然奢侈迷亂一些,但也是極享福的。我偷偷想起那一日瑤池內,胥夜情迷時臉上的紅暈,不由得心如擂鼓,感歎道:“人啊,還是要看破些好!”
“娘娘說得對。”東辛笑盈盈地看著我。
當下食指大動,我美滋滋地喝了好幾碗湯。
正擦著嘴,便聽到東辛大老遠地偷偷朝我喊:“娘娘,太子殿下朝這邊來了。”
我連忙將手上的帕子扔到了洗手盆內,作一副嫻靜矜持狀。
門開了,胥夜跨進來。還是一副玄色的衣袍,蘭花的花紋紋在袖口,精致低調;麵上已恢複了一片清冷,看起來那黯然銷魂散的毒並沒有對他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
我正欲開口,他已一把握住了我的胳膊。
他的身量本身就比我高一些,抬起我的胳膊,我自然有些重心不穩。他又伸出另一隻胳膊,環住我的腰,防止我跌倒。
他冷冷的目光看著我,似一把刀,要將我的心挖出來看個通透:“你是不是準備趁我不備偷偷離開?嗯?”
我看了看被抬起的胳膊,被圈製住的腰身,心中難免有些不爽,故作冷漠疏離道:“胥夜師侄,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嗎?”
他的目光一頓,麵上是藏不住的痛楚:“你喊我什麼?原來在你心裏,一直是將我當做師侄嗎?”
女人,往往是嘴硬心軟的,此刻,我卻隻知道嘴硬。“是啊,一直以來,我不都叫你不要誤會我嗎?胥夜師侄。我救了你的命,你卻這樣對我來強的,這是什麼道理?”
“我隻是,我隻是害怕不知什麼時候醒來,發現你已不在我身邊。小月,此次被墨染君所傷,讓我看透了許多事。從今日起,我會日日陪著你,直到你安心生下孩子。”
是害怕我離開?還是想讓我安心的生下孩子?我忽然有些分不清他這句話的邏輯順序,或許這句話,本身就毫無邏輯可言吧?
“抱歉,我沒有為你生孩子的打算,胥夜師侄,我們這樣未免有不妥。我還年輕正當芳年,你也年少意氣風華,各自有美好前程,還是莫要互相耽誤的好。”
我抬起眼,挑釁地望向他,他的俊臉卻驀然在我眼前放大!
豐潤的觸感從唇畔傳來,他以牙齒輕輕噬咬著我的唇瓣,似在懲罰,又似是舍不得,“小月,對不起,我隻是看到他們呈上來的你的行李,害怕你不告而別而已。”我卻無心思聽他的解釋,趁著空隙輕啟朱唇,用力地回咬了他一口。
他唇角吃痛,懊惱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