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唯一的可能被否決,是自己見識淺薄了?憫月的心裏談不上失望,反而覺得輕鬆了一些。現在她個樣子,一點也不想叫別人知曉,尤其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師傅。
“犰狳大哥,你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哪裏的話!”犰狳將迷穀燈塞在憫月的手上,“我們夫妻倆也沒置什麼家產,這次也是順路幫你帶回來的。她老想著:前麵山裏的大妹子眼睛不好使,就突發奇想製作了這盞燈,雖粗糙了些,但希望管用。”
憫月接過手上的迷穀燈,淡淡的光暈出現在自己的視野裏。就好像一團火,燃燒在漆黑的草原上,點燃了她對光明沉寂已久的渴望。
胥流光一聽說這迷穀燈的作用,連忙欣喜地在小螞蟻姐姐的眼前揮舞了一番,可她還是一絲反應都沒有。
他失望了,憫月反而微笑著勸慰他:“傻孩子,迷穀枝椏,是用來引路的。”
犰狳答應了妻子送到了迷穀燈就早些回去,憫月連忙將冰窖裏的幹果都取了出來讓他帶回去。“犰狳大哥,這是我幾年前釀製的幹果,有些酸,但有緩解孕吐的作用,你帶回去給姐姐嚐嚐。”
犰狳原想推辭,但一聽她這麼說,不由得接過了那壇子幹果,紅著臉離開了。
“再見!”胥流光忽然喊了一聲,犰狳又嚇得一個踉蹌,險些將幹果給摔地上去。
胥流光見狀,猛然捧腹笑了:“哈哈哈,犰狳大叔好可愛!”
憫月扶額:“都說犰狳膽子小了,你還嚇唬人家。”
胥流光調皮地回過頭,“哈,誰讓他先嚇唬我的,點著盞燈,嚇得我差點尿褲子!要是讓我父皇知道我尿褲子,還不笑掉牙!”
“對了,你父皇呢?”憫月皺了皺眉頭,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他沒理由不在啊!
等到憫月拉著胥流光回到了馬車處,發現胥夜的真的不在了。不止是胥夜,就連小六也不知所蹤!
這下子,胥流光真的是嚇傻了,抱著憫月一陣哼哼:“姐姐,你說父皇會不會不要我了?從小到大他都不太喜歡我,是不是要借此機會將我扔掉?”
憫月的心裏卻是一陣後怕。遠近山穀內都有邪靈妖怪出沒,任流光一個人睡在這馬車上,簡直是想害死他。幸虧遇到的是犰狳,若是別的凶獸,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這害怕驚懼陡然又變成了憤怒:他憑什麼這麼狠心地將流光一個人扔在這裏?他怎麼忍心!
她一把拉過流光,抱在懷裏,安撫道:“乖,他不要你我要你,你跟著姐姐一起睡。”
“可是,”胥夜看了一眼這漫天的漆黑,又看了一眼眼前蒙著白紗的女人,眉頭擰成一團:“姐姐。我是男子漢,怎麼能和你一同睡在山洞裏?”
“我一個人睡害怕,需要一個男子漢來照顧我……這樣總行了吧?”憫月沒好氣地將他拽走。
“你這樣請求,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助人為樂是美德,更何況我幫助的,是你這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