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牙點點頭，表示理解，心裏卻另有盤算。
薑氏吩咐了人後，沒一會兒就來了人，侯榮軒給他脫衣服，一旁的小童急得冒汗，倒是幾個下人上前不卑不亢地說道：“王爺，還是讓小的們來吧。”
侯榮軒手頓了下，點頭算是應了，然後起身離開，到了屏風外麵坐著，白重牙站在門口，不啃聲，倒是侯榮軒瞧了眼：“皇上派你來的？”
白重牙點頭稱是，畢竟也是皇上的叔輩，手上握有先帝的金牌，這個人，可說是一大隱患，隻是對方從來就沒什麼野心，卻沒讓侯擎蒼放鬆警惕過。
裏頭陸林夕嘀咕了好幾句，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薑氏端著茶水進來，擱在桌上，聽到裏麵的聲音，眉頭緊蹙起來，神色也不如之前那般了。
“夫人不必多慮，若他不願意，我也有法子的。”侯榮軒不鹹不淡地說道，瞥了眼白重牙。
“都一樣。”薑氏歎了口氣，心也低沉了下來，陸林夕回來的時候，神色很不對勁，也就今天李立跟他三姐來，這才緩了些，隻是這麼瞧著，她這個當娘的，心裏自然也不好過。
“娘，我要吃酒釀圓子。”陸林夕突然說道，薑氏抬眼回道：“知道了。”
沒多久，陸林夕半眯著眼出來，一身的水汽，頭發也是濕的，後頭的下人給他擦著頭發，陸林夕躲開了，薑氏無奈結果布巾給他擦了起來：“這天又不暖和，得擦幹再睡覺。”
“知道了。”陸林夕眯起眼，很是享受，突然瞥見熟悉的身影，陸林夕頓了下，“你怎麼來了？”
“我就不能來麼？”侯榮軒笑了起來。
陸林夕笑道，勾勾手道：“趕緊給大爺彈一曲，宮裏頭那些樂師琴藝是不錯，就是少了味兒，曲子也都沉悶得要命。”
薑氏一手拍掉他伸出的手指，說道：“人是王爺，你安分著點。”
“人是我朋友。”陸林夕抬頭瞧過去，“是吧？”
“是、是。”侯榮軒笑道，這裏是陸林夕的屋子，自然有琴，命人出去後，薑氏給他擦著頭發，一邊聽著侯榮軒的曲子，很是愜意的模樣讓侯榮軒也笑了起來。
沒多久還真是睡著了，侯榮軒看著薑氏將他扶上床榻，於是站了起來：“我也先回去了，有空再過來瞧瞧他。”
“啊，嗯。”薑氏回頭站了起來，“謝王爺過來看他，林夕回來後一直沒什麼精神，也就今天還算不錯，他回來住五天，您若是有空，跟他一起說說樂理都行。”
侯榮軒點點頭，薑氏派人將他送了出去，隨後輕輕歎了口氣，回頭瞧了眼自己兒子。
“夫人，不早了，您也去休息吧。”白重牙突然開口道，薑氏頓了下，點頭：“你也回去吧，林夕反正也睡下了。”
白重牙看著薑氏將被子蓋在陸林夕身上，臉色柔和，眉頭卻帶著絲絲憂慮，不免出口說道：“皇上對公子很好……”
“我知道，但是他一樣也不開心。”好又如何，林夕一直都不開心，他這個當娘的，豈會不心疼。
“您是個好母親。”白重牙歎道。
薑氏手收了回來，笑笑：“你爹娘若還在，也都是會寵你的。”
“大概吧……”
白重牙說完就往外走去，門口的侯榮軒還沒離開，白重牙對著那人說道：“王爺，皇上那邊……”
“無礙。”侯榮軒揮揮手，“本王知道你要說什麼，本王跟林夕之間雖然隻有朋友的情分，隻不過他若想要離開，就跟我剛才說的那樣，本王有的辦法，就算是皇上，也奈何不了本王。”
白重牙蹙眉，沒有回話，侯榮軒回頭看向他說道：“本王說到做到，把本王的話轉達給皇上，若是林夕不願意了的話……”
“……”
看著人離開，薑氏在後麵走了出來：“有那樣的朋友，也是林夕的福氣。”
白重牙扯了扯唇，回道：“有您這樣的娘，也是陸公子的福氣。”
看著白重牙進屋，薑氏緊握著衣袖的雙手也慢慢鬆開了，深吸了口氣後，轉身進屋，小童扶著她說道：“夫人，別都往壞處想，公子聰明，不會吃虧的。”
“希望吧……”薑氏揉揉額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