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堯
侯榮軒揉了揉鼻梁,陸林夕瞧過去,看到他一臉疲憊的模樣,於是過去,在他肩膀後麵按了起來:“那些個使臣為難你了?沒多少天了吧。”
“嗯,還好。”侯榮軒抬手抓住陸林夕的手,回頭笑道,“你這麼勤快,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求我了?嗯?”
陸林夕翻了個白眼,要將手撤回卻被對方拉住,侯榮軒轉過身說道:“反正就這幾天了,等人走了,我們搬到郊外你家那兒吧,要是想要看小四就雇一輛馬車就行了。”
“這倒是不錯。”陸林夕點點頭,隨身坐下,翻了翻桌前的糕點,沒什麼想吃的,回頭瞧過去,“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個程堯在為難你?你最近回來得晚不說,還每次倒頭就睡,很累麼?不然稱生病得了。”
“這主意不錯,就是怕皇上放不過我。”侯榮軒歎了口氣,這會兒上頭那個是看他怎麼都不順眼吧,所以總是找些這種差事給他做,這段時間都是早起晚歸,就連陪陸林夕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少了。
陸林夕有些了然,扯扯唇說道:“下回我陪你一塊兒吧,反正也沒什麼事情。”
“不行。”侯榮軒立馬是一口就回絕了,比起在宮裏的那個人,這程國的王子反而讓他覺得危險,那人每次看陸林夕的眼神……
“凶什麼,不行就不行,我還懶得那麼早就起來。”陸林夕撇嘴說道,“今天難得你休息,陪我出去走走吧,晚上再去李府看看我外甥去?”
“好。”一提到小四,兩人心情都顯得不錯起來。
程國大使回程的日子很快就定下來了,國宴的時候,陸林夕沒去,身子有些不舒服外,還真是一點也不想進宮,侯榮軒自然是希望他不去的,於是換了朝服,自己一人先去宮裏頭了,陸林夕窩在府內,自己翹著二郎腿在亭子裏聽琴師彈曲子,一副很是愜意的模樣。
夜深了,起了露水,陸林夕這才進屋,隻是剛進屋內,人就被打暈了,迷糊間隻看到了一個身影,隨後就沒什麼知覺。
侯榮軒很晚才回到府裏頭,一進屋很習慣地走到床邊想看看陸林夕的睡顏,但是陸林夕卻沒在床上,鋪得很整齊的床上顯然就沒有睡過的痕跡。
叫了管家問人呢,管家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下子驚醒了:“姑爺沒出門,吃好飯在亭子裏聽了曲子後就直接回房了。”
侯榮軒立馬就有些慌了,定了定神派了所有人出去找,去了李府,也去了郊外,甚至還去找了凝靜,金悅樓,甚至都驚動到皇宮內,可半宿都過去了,眼見都天亮了,卻還是找不到人影,侯榮軒跌坐在椅子上,麵色蒼白。
“王爺,會不會是……有人擄走了姑爺?”
“誰?”侯榮軒第一個想起的是侯擎蒼,但是自己找到宮裏的時候,對方毫不掩飾的焦急並不是裝的,甚至都派出了親衛兵去找人。
可最後到目前為止,還是一無所獲,侯榮軒臉色凝重了起來,猛然站了起來:“找秦十過來,派人去追程國使臣!”
城內已經鬧翻天了,陸林夕卻一點也不知道,被人蒙著眼睛,反綁著手,感覺自己也該是在趕路的馬車內,抿著唇不喊也不叫,隻是就這麼坐著。
被反綁的手有些麻,說不上的難受,感覺到一絲亮光,心想可能是綁了一宿了,所以分外難受,他被侯榮軒寵著的,也沒吃什麼苦,難受得皺起沒有,想要將眼睛上的布弄掉。
“醒了?”
陸林夕一怔,是被突然出聲的人嚇了一跳,而且這個聲音……
“為什麼?”陸林夕眼睛上的布條被解下,身後的繩子被鬆開,但是就在他想要動動手腕的時候,對方卻是掏出塊錦帕包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布條又綁上:“先將就一下,到了程國就會幫你鬆開。”
陸林夕垂下眼簾,動了動手腕,然後往後退了下:“放我下去!”
“暫時不行。”程堯說道,抬起手想要將陸林夕額前散落下來的一縷發絲撥開,但是卻被陸林夕撇過頭躲過了,程堯歎了口氣道,“餓了麼?”
陸林夕沒再說話,臉色也不是很好看,程堯坐到一邊,將一旁的糕點放到陸林夕麵前:“路程有些遠,先吃點吧。”
“榮軒會發現的。”
程堯笑了下:“我也不會傻到讓他發現我們走的路線。”
陸林夕一頓,看向對方:“為什麼要捉我?我們不是盟友國麼,你將我帶走,遲早會……”
“做盟友的是我父皇,不是我。”程堯靠在馬車邊上,往外看出去,陸林夕皺起眉頭,一臉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
“多年紛爭,我們不可能真的跟你們國家作為盟友,估計對方想的跟我們一樣,先修身養息。”
陸林夕也反應過來,也是,以侯擎蒼那種人,怎麼可能真的跟對方聯盟,一張蓋過章的紙,撕掉是何其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