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經天神識含而不露,隱匿氣息後,章開帶神識掃過,根本就發現不了他的蹤跡,徐經天確信,自己神識超過度劫後期修士,已經堪比大成期準仙人。抑製住心中的激動,一股快意破胸而出,肆無忌憚的掃視五子門的一切。
神識落到江誌偉身上,江誌偉緩緩而行,渾身透出一股飄然出塵氣息,徐經天感歎,這家夥人模狗樣的,看上去還真是個人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引狼入室,弑兄殺弟的惡徒。
江誌偉已經進入自己的院子,迎麵蹣跚走來一位老婦。
老婦獨目,麵容枯槁,兩頰上有幾道醜陋的傷疤,一雙眼睛空洞無神,花白的頭發雜亂不堪耷拉在臉上,身材瘦削,一身灰色衣衫倒還幹淨,雙手吃力的提著一個半人高的木桶,徐經天愕然發現,木桶竟然是馬桶。
江誌偉看到獨目老婦,英俊的臉上肌肉扭曲,一股戾氣,猙獰顯出,哪裏還有半分道貌岸然模樣。身形一動,一腳狠狠地揣中老婦小腹,老婦飛起,江誌偉身形追上去,不等她落地,連續幾腳都踢在老婦瘦削的身體。
老婦就像一個皮球,在空中時起時落。最後砰的一聲,似敗革一樣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江誌偉向她的身體注入一道靈力,然後手一揮,老婦翻轉過來,身子仰躺,江誌偉屈指一彈,一顆丹藥飛進老婦嘴裏,然後,重重的往老婦身上吐一口唾沫,就一臉陰沉的離開。
這件從頭至尾透著古怪的一幕,通過神識盡在徐經天眼中。一個高階修士,對一個老婦如此這般毒打。徐經天本體猛地站起來,拳頭緊握,那每一腳都像踹在他心上一般,他的臉越來越猙獰,欲破門而出。
但,潛意識告訴他,現在還不能撕破臉。對付一個度劫中期修士,即使自己對摸索出的雷禁錐,雷禁獄很自信,應該能和度劫中期修為拚個兩敗俱傷。可是,這裏是五子門,不算上章開帶,自己也不夠塞人家牙縫的。到時候,不但所有的謀劃將前功盡棄。而且,還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努力的深呼吸,徐經天平息著衝天的怒火,臉愈加陰冷,江誌偉的每一腳都深深的記在心中,將來十倍,百倍的加注在他身上。他深信,這一天,已經不會太遠。
但江誌偉接下來做的一切,讓徐經天疑惑不解。那一道靈力,丹藥,分明是去治療老婦之傷。徐經天神識掃過老婦瘦削的身體,愕然發現,老婦已經是苟延殘喘,雖然靈力,丹藥正在修複她斷裂的骨骼,受傷的五髒六腑。但是她五髒六腑俱黑,經脈萎縮,沒有一絲生機,像她這樣的身體,根本就已經是死屍一具。
她曾經是一個修士,體內元神仍在,但元神灰敗,生機微弱,隻有一個相當強大的執念,支撐住元神的不滅。
老婦身子動了,慢慢的爬起來,麵上沒有表情,眼神仍然空洞麻木,絲毫不帶痛苦之色。提著倒在地上的木桶,蹣跚出了院子。
老婦出了院子,七彎八拐,一個多時辰後,來到一個破敗院門前。一路上所遇之人,避之如若蛇蠍。
老婦推門進了院子,院子很整潔,雖然光禿禿的,但沒有一株雜草,院子裏有好幾個幹涸的小池塘,被一個悠長的回廊貫穿,幾座有些斑駁的小亭點綴其中,一座三層高的小樓,孤零零的座落在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