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寧涉嫌謀殺一案雖然告一段落,但是那些以挖掘八卦為樂的狗仔隊們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公司方麵放出的消息是單寧將在三日後回國,狗仔們也不傻,老早就在機場附近蹲點,希望能拿下第一篇報道。不過讓他們失望的是單寧五日後才現身。而且
本不是日本的航班。於是乎,單寧這五日到底去了哪裏又成為了大家猜測的話題。
娛樂圈就是這樣,原本簡單的事情一搬到報紙雜誌電視上,就添加了多重迷幻的色彩,不是地下戀情就是某某爆料。而事實上,單寧隻是在北京溜達了一圈而已。
“哼,就他會出風頭。”左耳帶著三個銀色耳釘的貝斯手蔣楠扔下手中的報紙,臉上滿是不屑。SENSE樂隊中就屬他和單寧最不和。
“阿楠,小寧就快回來了,你就少說一句吧。”夏路西咬著嘴裏的吸管,含糊不清的說“誰不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你敢說你就沒擔心過他?”
“擔心他?”蔣楠笑得嘴角抽搐“如果他不出去跟數不清的男人鬼混,怎麼會卷進謀殺案裏?如果他沒有出事,我們的新專輯演唱會怎麼一推再推?如果……”
“好啦,好啦。”夏路西打斷他的抱怨,把喝空的杯子塞給蔣楠“我去看看一然,你幫我放一下。”
蔣楠盯著畫著泰迪熊的卡通水杯和扔在裏麵的吸管喃喃道:“這麼大的人還用吸管,還不如去給你買個
瓶……”不過,這杯子好像是單寧的吧?
這套四居室是SOL公司專門租給SENSE樂隊的住所,位處遠離市區的半山腰,樓下一層就是他們樂隊練習的場所,非常方便。
許一然站在打開的陽台上,即便穿著簡單的白色休閑T恤也遮掩不住他與生俱來的王子氣質。
黃昏的橙色光線將他本就優美的輪廓襯托得愈加曖昧,就連深邃的眼眸都透著琥珀色的霞光,也許是看得太過投入,他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夏路西。
“嘿,我說憂鬱王子,你的公主殿下要是知道你不吃不喝在陽台上站了一天一定會心疼死的。”
“他怎麼還沒到?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不會的啦,裴姐不是打來電話說他們一切安好麼?那電話還是你接的。”
“可是,小寧他,沒有跟我說話……”這是最讓許一然傷心的地方。
單寧坐在公司的保姆車上,一頁頁的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夏路西,18歲。喜歡一切色彩斑斕的東西。因為熱愛音樂的緣故跟希望他能繼承家業的父母鬧翻,隻身出來闖天下,曾經在酒吧駐唱。
許一然,20歲。肖邦國際鋼琴大賽的冠軍,母親是中央音樂學院的鋼琴教授。
蔣楠,21歲。為音樂癡狂之前曾經是街頭混混。
“小寧寧~你認真的樣子……”
單寧側過臉對著裴靜微微一笑,後者立刻捂住了嘴巴。連日來的屢戰屢敗使她深刻的認識到一個事實,那就是調戲單寧的結果一定是反被調戲。
見她終於有所覺悟,單寧這才輕輕的點了點頭:“很好,接下來的事情還得麻煩大嬸你了。”
“不,不用客氣。”
“這三個人你都很熟悉吧?說來聽聽。”
“資料上不是有麼?”
單寧抖了抖手上的資料說:“大嬸,就這些東西也能拿來唬我麼?”不知為何,單寧總是對信息之類的東西分外敏感。
“這都是公司裏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會有錯。“而且,你也沒必要對人家知
知底的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為什麼一然不去做他的鋼琴大師而加入SENSE樂隊?為什麼一個街頭混混會成為當紅樂隊的貝司手?那你還不如去網上看你們的同人小說。”
“唔,有道理。”單寧往後一仰,他忽然覺得裴靜也不是一無是處的。有的事情
本就沒有必要去弄清楚,就好像你去超市買水果並不會詢問是誰把他們擺在這裏的一樣。而自己既然決定要做“單寧”也就沒必要去糾結以前的種種了。
步入幽靜的小院,還沒來得及敲門,大門便自動打開了。
“當~當當,歡迎小寧順利歸來。”
說話的是夏路西,但是站在門前的卻是許一然。栗色的頭發厚厚的遮住了半隻眼睛,逆光的角度使他看起來更加憂鬱。
“小寧。”他輕聲喚他。
如果是從前,單寧一定會撲進他的懷抱,但是今天他隻是報之以禮貌的微笑:“許一然是麼?你好。”確實有些優雅的氣質,想必是從小接受過傳統古典樂熏陶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