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會進入倒計時階段。
原本單寧與樂隊的配合是裴靜最為擔憂的事情,而現在她更害怕的是接到單寧的電話。因為這個家夥簡直就是個工作狂加完美主義者。
“大嬸,我需要一把白色的電音小提琴。”
“大嬸,這些演出服不合格,統統換掉。”
“大嬸…….”
裴靜就像是被套上了緊箍咒,天天頭疼得睡不著覺。很多東西都由公司的其他部門負責,而且演唱會早就計劃好了,所以公司早有了安排。可是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單寧竟然要從新布置,這不是要命麼?
這不,鬼來電的鈴聲又響了起來。裴靜從被窩裏伸出一隻爪子,按了免提。
“大嬸。”
“誒,大聖,您老還有什麼事?”在裴靜眼裏現在的單寧簡直就像鬧上了天庭的齊天大聖。他們這些大小神仙都得給他讓道。
“我剛才試了一下衣服,跟這把提琴有些不搭調,你看是把衣服改了還是把琴換了。”
“好,我給你換琴。”再去改衣服她就該被人撕了。其實瑣碎的事情並不由經紀人管,SENSE樂隊還有其他的助理,但是單寧似乎格外喜歡給她找麻煩。
“最晚十點前給我,我要試試手。”
這句話是命令式的。裴靜躺在床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扭頭一看床頭的鬧鍾,立刻跳下床趕緊洗漱換衣服……
與裴靜一樣幾近成狂的還有SENSE樂隊的其他三位成員。由於電音提琴的加入,很多地方做了修改。再加上他們與現在的單寧是第一次配合,彼此之間的默契需要加強磨練,所以練習到半夜兩,三點是常事。這樣的後果便是許一然的眼神更加憂鬱,蔣楠爆
口的次數越來越多,而夏路西則倍加思念他家溫柔的小苑。
隻有單寧不一樣,他總是
力旺盛,每天早上第一個到達練習室,對每一個音節都很在意。甚至在樂隊的服裝上他也有著近乎苛刻的要求。
“小寧,你的認真讓我覺得害怕。”今天許一然也來得很早。排練室裏隻有他和單寧兩個人。
“怕什麼?怕我唱完這一場就不唱了?”單寧的聲線確實很
,而且音域很廣,低音的時候帶著一絲沙啞的
感,但是高音的時候卻是清亮透徹,非常個
。
“……”許一然不出聲,算是被說中了。在他看來單寧就像是要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然後從大家的眼前,從他的眼前消失……
“會選擇消失的那是神雕大俠,不是我。”單寧拿著手裏的樂譜朝許一然走過來。
看著單寧眼裏那抹意義不明的笑意,許一然本能的想後退,可是身後卻是那麵紅牆。
“怎麼你們都怕我呢?我又不吃人。”單寧勾起嘴角望向許一然的領口處,細小
致的喉結在他的注視下輕輕滑動。他討厭許一然此刻粘稠曖昧的眼神,更痛恨被他當作從前的單寧,如果不是單寧這小子的聲音條件實在太好,他真不知道單寧還有什麼條件混娛樂圈。
“別緊張。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愛的那個單寧早就消失了,從我占領他身體的那一刻起他就消失了。”單寧帶著幾許調笑和玩弄伸手
了
他漂亮的喉結,然後一點一點向下觸碰,許一然顯然是想到了那日的情景,額頭開始冒汗。可是他不能傷害單寧,哪怕隻是他的軀殼。
“那你又是誰?”這是個連單寧自己的回答不了的問題。
“我?”單寧想了想說:“我是你不認識的那個單寧,我會讓這場演唱會成為一個絢麗的開始,而不是結束。”
他站立在許一然麵前,細細的展開了手中的樂譜。
朝陽從窗口照了進來,落在跳動的音符上。
然後在他的眼中飛騰,就像一個初生的
靈,帶著一個少年的未來和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