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父親不是我殺的,因為你是四爺的兒子。”
“什麼?我父親不是你殺的?這可能嗎?為什麼外麵的人還會說我父親就是你殺害的!這個你怎麼解釋?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騙過我嗎?”何天跳起來,握著茶杯,一捏,茶杯就碎在了他的手掌心,碎片慢慢在何天手掌心落下。本想威風一下,怎麼感覺手掌心黏黏的。哎呀不好,手出血了。
“咳!”何天依然不滅自己的威風,把手插進衣兜裏以免獻醜,“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
恰好一陣秋風從門外刮進來,吹起何天的長發,才多了一點威風,嚴格來說,隻是微風。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關龍雙手撐著油亮的紅木拐杖,慢慢直起身,說,“跟我來。”
何天尾隨著關龍來到了關龍的臥室,關龍叫泡茶美女退下之後,才緩慢地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盒子,盒子裏裝的是一部手機。這手機很舊,是當時的彩屏手機,對別人來說或許扔在馬路上都不會去撿,但對關龍來說,這手機就是他最值得珍藏的寶物。
“這是你老爸的手機,也是他唯一留下的東西。”
何天馬上搶過收來,小心地撫摸著手機的屏幕。他輕輕一按,沒想到手機還能用,散發著藍色的光芒。
關龍對天長歎一口氣,說:“那天下很大的雨,我聽到槍聲趕過去的時候,你爸爸已經躺在雨水,本來,我還以為他死了,後來看到他手指在動,好像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就貼過臉去,他就從懷裏拿出手機,這個沒有人能打得通的手機。這個手機在你爸爸錄完聲音以後,就壞掉了,後來我出了很高的價錢,找過很多人才把他修好。其實我從來沒想過,四爺的兒子你,會找到我。我隻是把四爺的話當成我們寶貴的回憶。隻是你爸唯一留下現在還可以聽得到的聲音,裏麵有你要找的答案,聽聽吧。”
何天雙眼漸漸濕潤,這是他這幾年來憋在心裏的思念,一下子湧上心頭,才會情不自禁地大哭起來:“爸爸!”
關龍也被感染到了何天的傷心,差點落下淚來,畢竟大丈夫始終是大丈夫。他也何嚐不傷心,他也有很多話想跟四爺說,為了麵子兩個人都不肯低頭,一直讓誤會延續。可以說四爺是他在這世界上唯一的知己,而最後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使他們的友情極度扭曲,發生了這樣的悲劇,他是多麼後悔。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四爺離去的情景曆曆在目,而他也感覺到自己老了,得了一種怪病,身體全身乏力,為四爺報仇的事情看來隻能讓他的兒子何天一個人去承受了。
何天小心翼翼地打開錄音,把手機放在耳朵上。
“四爺的聲音:幫我錄音,幫我錄音,我……不行了。”
“關龍的聲音:四爺,我對不起你。”
“四爺的聲音:如果我,兒子來找你,把這個手機給……給他,阿九……爸爸這一輩子……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你以後要平平……安安……活著,不要為我報仇,我愛……你。
“關龍的聲音:是誰殺你的?告訴我!”
最後四爺再沒有說話,也永遠不會說話了。
何天顫抖著雙手,把手機貼在心窩裏,慢慢軟下雙腿,撲通一聲,跪在了地板上,這跪的是他的父親,跪的是悔恨,恨自己為什麼那麼討厭父親。
“我想見我爸爸?”
關龍很理解何天現在的心情,說實話,他最佩服的年輕人也隻有何天一個。沒有人能夠那麼堅強,沒有人能夠那麼獨立出色。他當時為了追殺何天,查清了何天的資料,後來得知何天是好友四爺的兒子,更是想追查他的來龍去脈。但是由於何天行跡神秘,想追查到的東西也很有限,隻知道何天是一個人忍受著壓力,忍受著父母之仇一步步登上萬人之顛。他知道,站在他麵前的這個人,毅力還有智慧都是不同凡響,他要把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到他手上,至於關真,他並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