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上,飄著冰冷的細雨。
浪,拍打著一艘瘦小的漁船。漁船雖小,可它已經經曆了多少的風浪與歲月。老朽的木板上,長著墨綠色的青苔,在雨水中,顯得非常順溜。
前幾天,還是陽光明媚。這雨,估計也下不了多久。
可是誰知道,那細雨裏,為何這麼寒冷?是上天滴下傷心的淚水,還是是心血融化的寂寞?
趙麗臥在床上,拿起旁邊的手機。還好沒摔壞。她蓋上電池。
發呆了一會後,撥通了一個號碼,卻隻響了一聲,便掛機了。
她覺得頭好暈,所以不想起床。其實,這些年來,她太累了。她經曆了太多,她厭倦了繁華。可是,又有誰懂她的心呢?這些年來,她所受的折磨,所受的侮辱又該向誰傾訴?她若告訴何天,何天會不會因此嫌棄她?她痛苦,但是她全咽下了。
在這裏,她瞬間感到從未有過的寧靜。
“來,吃午飯了。”阿六端來臉盤熱騰騰的菜,魚和蝦,“因為下雨,也沒什麼好吃的,你先將就一下。”
就算不下雨,這些菜也是阿六主要的夥食。這一年,物價上漲的那一年。他靠打漁的收入也不高。
“這已經很好了,謝謝你。”趙麗微微一笑,女強人中帶著柔弱的神情,特別迷人。
阿六不好意思正眼看他,害羞地轉過身,掀開布簾,走進廚房端飯去了。
吃飯的時候,阿六顯得非常害羞,好像他才是客人一樣。
“好吃,”趙麗眼珠溜溜地打轉,露出甜美的笑容。
或許,她很久沒笑過。也或許,在這裏,她才會忘我地開心。因為,阿六比較靦腆,在阿六眼前,他可以自然地笑,沒有約束。
彼此沉默了兩分鍾,阿六放下碗筷,動唇不露齒地說:“我吃飽了,美女你慢慢吃。”
“阿六,”趙麗叫住了他,看到阿六轉的時候,她又害羞地說,“幫我燒點熱水,我想洗澡。”
趙麗舉起衣袖,確實有些髒了。
“恩。美女慢點吃。”阿六轉過身。
“等等,”趙麗叫住了他,卻難以啟齒,“我叫趙麗,額……謝謝你的招待。”
阿六笑了笑,又鑽進廚房去了。
“這個人真有趣,那麼大個人了還這麼害羞。”趙麗咬咬筷子頭,也吃不下了,於是打開掛在床頭的黑布袋。拿出一副畫,已經壓扁了,想必這個老實的阿六並沒有偷看。
趙麗把畫擺在床上,研究了半天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話說有人肯出三百萬買這副畫,一定有什麼玄機在裏麵。因為這副畫他查過,雖然在博物館,但是不值錢。也許別人隻當它是件曆史文物。何永康名氣不大,但在南平縣,可以說是最有名也是有他獨特畫風的畫家。
“管他什麼畫風,哼!反正我現在,隻對金錢感興趣。”趙麗剛想把畫收起來,突然看到畫上的左上角有一首詩,有些墨水的她喃喃念到,“白雲飄飄水茫茫,靈山問佛佛悲傷。善惡自有天意在,輕舟隨我過西江。”
聽起來,好像是說白靈山的神秘和西江的美麗,又像是在責罵某種人品,自己卻又不會幹涉?
“趙麗妹妹,水燒好了。”阿六拔開電燒水的插頭,把熱水倒進一個木盆裏,再衝冷水調好溫度。
“我幫你把水調好了。”
“謝謝。”趙麗看著畫陷入沉思。
阿六走出來,看到趙麗正在看那副畫,便揍過去,“白靈山水畫?恩,真漂亮。”
“你知道這副畫值多少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