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真假孫悟空
西天靈山。
大雷音寺的大雄寶殿內佛音齊鳴,祥和之光流蘊,仙霞繚繞著大殿的白玉柱子,柱上鐫刻的萬物生靈猶如實物一般,好像隨時都竄出來一頭走獸,或是一隻鳥兒,栩栩如生的葉片上露珠像是就要滴落。
大殿兩旁的或禪坐或靜立的羅漢菩薩寶相泰然,皆在閉目寧神。
“如來,我又來了。”
一聲喧囂打破了寧靜,緊接著兩道身影扭打著落入大殿內,眾佛見到來人不禁皺眉,來人正是那護送唐玄奘西行的孫悟空,而且一來就是兩個。
“如來,快將俺倆分個真假。”其中一個孫悟空跳到殿前說到。
“是啊是啊,這妖猴變作我般模樣打傷了那唐僧,令我背上了黑鍋,讓俺好生煩惱。”另一個孫悟空也上前道。
大殿之上,如來佛祖依舊泰然處之,使人如泰山壓頂般讓人頓時覺到自己的渺小,他身後的信仰之力凝化成七色光環,光芒照耀著四周。
“眾尊者怎麼看?”
如來佛祖開口,聲音宏遠渾厚,一字一語都引得大道佛音共鳴。
下麵眾佛聞言互相低頭私語,他們竟然看不出丁點所以然,隻能在暗自猜測。
“觀音,你怎麼看?”如來側頭問向一旁的觀世音菩薩。
觀音望了望兩個孫悟空搖頭道:“弟子在絕地之時已為兩人辨過真假,奈何弟子修為尚淺,還望祖師明示。”
如來繼續道:“周天之內有五仙,乃天地人神鬼;有五蟲,乃蠃鱗毛羽昆。而這廝卻不在其中,傳有四猴混世;分別為靈明石猴,通臂神猴,六耳獼猴,赤尻馬猴。傳說四猴為天地所生,天賦異稟,修煉比之常人更是可謂神速。”
文殊菩薩問到:“孫悟空乃是靈明石猴,那另一個莫非也是四猴之一?四猴不是不能同出一世嗎?”
“你們這些神啊佛的廢話就是多,盡扯那些沒用的,將咱倆分個真假還俺個清白不就得了?”一孫悟空不耐煩說到。
另一個孫悟空也上前說到:“跟那唐僧一樣囉嗦。”
“別急別急,讓我來看看。”
言畢,如來雙目炯然射出兩道金光望著兩個孫悟空,一幅幅畫麵在他眼前快速閃過,仿佛時光正在倒退。片刻之後,所有畫麵消失,隻有一片渾濁的迷霧,。
“咦!”
如來疑問一聲,雙目的金光更加燦爛,他竭盡所能想要撥開那片迷霧看個究竟,許久之後,他也隻能看到兩個人影,一名男子籠罩在迷霧之中看不真切,但如來卻透過迷霧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如來心中疑問,能讓自己眾佛之祖都感到可怕,那隱隱約約偉岸的男子究竟有多強大?
無論如何努力,如來也再看不到那可怕男子絲毫,這時他卻看清了另外一個人影,是一個孩子,不對,是六耳獼猴。
這六耳獼猴和那男子是什麼關係?那迷霧是什麼地方?六耳獼猴為何扮作孫悟空出現在這裏?
如來心中有無數個問題卻得不到答案。
他心道:“看不見過去那就來看看未來,五百年前就沒能看透你孫悟空,今天我一定要將你弄清楚。”
正因如此,五百年前如來才隻是將孫悟空鎮壓,而沒有貿然出手取其性命。
他將目光轉向另一人,孫悟空任憑如來的金色目光在自己身上窺探。
依舊一片空白,如來不相信自己無法看透孫悟空,金色的目光開始發生變化,最後竟幾近實質化,他這是在拚著重傷的後果在博弈。
他的心中不甘,沒有什麼是我如來看不透的,別說你孫悟空,就是天道也不行。
逆天推演終受創。
一股鬱血湧上如來的喉嚨,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就在此時,看見了,如來看見了,一副畫麵正在漸漸清晰。
然而當畫麵呈現,如來卻仿佛看見什麼天地巨惡一般,隻見依舊不是很清晰的畫麵中,一根金箍棒從天而揮下,整個靈山頃刻之間變成一片廢墟,而一片血泊之中如來的屍體殘缺不齊。
一絲鮮血從如來嘴角溢出。
“不可能,這不可能。”
如來自語,在自己麵前孫悟空就如螻蟻一般,他怎麼可能讓自己喋血,他縱然為女媧煉天所留,也不可能那般逆天,一定不能讓他成長起來,一定不能讓預見的發生,一定不能。
“佛祖。”
“祖師。”
“師尊。”
“不礙事,”如來揮手示意,這才讓下麵的人安心,沒有上前,隻是所有人都不明白到底是什麼能讓強大如來受創,他究竟預見了什麼?。
孫悟空跳竄笑到:“原來如來也會流血啊。”
“妖猴,還不受降。”如來大喝一聲,手中紫金缽飛出,紫金缽飛到空中迅速變大,飛向孫悟空。
“搞錯了,搞錯了。”孫悟空叫著四處躲避,“如來,你搞錯了,我才是孫悟空。”
紫金缽突然倒扣,將孫悟空吸了進入。孫悟空被收進入後便沒了響動,隨後紫金缽又變回原樣飛回如來手中。
如來收起紫金缽對著六耳獼猴說到:“孫悟空,你回去救你師傅吧。”
“謝佛祖。”六耳獼猴言謝一聲,飛出了大雄寶殿。
望著下麵一臉疑惑的眾佛,如來緩緩而道:“這假孫悟空為六耳獼猴,不知從何而來,亦不知有何目的,我會將其收在身邊,待弄清原委再作定奪。”
“祖師……”
“好了。”如來打斷了觀音想說的話,對大殿眾人道:“我要閉關一段時間,以後寺裏的事就由觀音和文殊主持。”
還不待有人回應,如來已經消失在了大殿之中,隻留下麵麵相窺的眾佛。
冥界,第十八層地獄。
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散發著腐爛的屍氣,這些屍氣由於常年累月的累積,已經變質成腐蝕性的墨綠色毒氣。遍地的屍骨堆積成山,不少已經被腐蝕得出現了許多溶洞,有的枯骨之上纏繞著絲絲白氣,無奈這些屍骨生前無一不是天地間一方強者,就算強大如蚩尤之子,無量天尊。也沒能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獄深處幸免。
促使那些強者真正隕落的致命因素並不是那些毒氣,而是那屍骨上繚繞的白氣混沌之氣,是從第十九層地獄的裂縫中滲透上來的,那是一個神秘得讓人恐懼的地方,不論你再強大也隻會聞之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