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葉穀南方數十裏的一處山洞中,梁石緊閉雙目,身上綠色光華不斷閃動,絲絲白氣從梁石頭頂冒出,消散在空中。而莫恩靜坐在一旁,一邊休息,一邊為梁石護法,偶爾在梁石頭頂寒氣凝聚的多時,出手將這些寒氣驅散。
過了一個多時辰,“呼”的長出一口氣後,梁石睜開眼睛,身上法力平息下來,臉色稍微紅潤了一些,整個人也有了一些精氣神,不再是之前那一副重傷垂死的樣子了。
“師兄傷勢如何了?”看到梁石睜眼,莫恩連忙關切的問道。這種外力侵入內腑的傷勢對於修士來說,屬於最難纏的情況之一,稍微應對不好,就會影響修士的根基和未來。梁石這樣有前途的修士如果因為這次傷勢而傷了根基,將來無法進階,那事情可就大了。
“放心,傷勢已經基本控製住了。”梁石微笑著說道:“細說起來,還是多虧師弟你先重創了金銘,讓他實力大減,攻擊力度不足,事後又驚走了他。否則即使我躲過了心髒,恐怕也直接被斬殺當場了。”經曆了這一戰,梁石不僅認識了莫恩的真正實力,而且也了解了莫恩的人品,最初利用莫恩的心思淡了許多,開始嚐試著真正成為莫恩的朋友。畢竟修士世界極為殘酷,隻靠自己一個人,很多事情是無法完成的。能夠有幾個真心相待的朋友,對未來的修士道路幫助是無可估量的。
“師兄太客氣了。當時師兄不過是一時疏忽,否則以木華盾的堅韌,就算金銘全力出手,也傷不到師兄你的。”莫恩微笑著說道。盾牌類的法器在防禦方麵,有著巨大的優勢,特別是在對付飛劍之類法器時,隻要擋住了飛劍,基本上就能保證不受重創。不過一旦沒有擋住,盾牌也就沒有絲毫作用,遠不如那些法衣,雲霧之類可以自動護身的法器了。
“嗬嗬,師弟不用寬慰我。臨陣鬆懈,本來就是大忌,怨不得別人的。不過這次也算給了我一個教訓,以後肯定不會再犯這種錯誤了。”梁石微笑著說道。
“誒,黃師妹呢?”笑過之後,梁石掃視了一下洞穴,發現黃清婷不在,微微有些奇怪的問道。
“她出去巡視周圍,布置警戒陣法去了。情況我已經通知了古鬆長老,現在就等他老人家的回複了。”莫恩淡淡的說道。之前因為梁石的事情,黃清婷和莫恩之間的分歧已經極為明顯,雖然因為梁石的調和,兩人暫時重新恢複合作,但之前因為並肩戰鬥而產生的默契和交情已經消失殆盡。再同在一處,兩人都稍微有些尷尬,所以在安置好梁石之後,黃清婷找了個借口,躲了出去。而莫恩也將事情上報,等待著古鬆的決定。
“哎,此事說起來,是我欠師弟你一個解釋,難為師弟你了。”梁石微微搖了搖頭,歎息著說道。
“是因為黃建東嗎?”看到梁石的神情,莫恩淡淡的問道。如果單單隻是為了一個還沒有成氣候的黃清婷,梁石根本不會如此堅持,甚至古鬆都未必會讓梁石和莫恩兩人身陷這種險境。畢竟即使黃清婷成功築基,未來真的依照約定,成為執法堂的盟友,那也是至少十幾年後的事情。那個時候古鬆還在不在黃雲城,都是一個問題。為了這樣一個變數極大,自己可能無法受益的事情,古鬆不可能下這麼大的本錢。那麼唯一能夠促使古鬆下決心的,隻有黃家內部那位反對派黃建東了。
“不錯。保護黃清婷是黃建東和執法堂結盟的條件。有了黃建東的支持,執法堂可以很快打開局麵。所以即使知道有些風險,古鬆長老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梁石歎息著說道:“隻是我們沒有想到黃家居然下了這麼大的血本,花費數百上品靈石請動金銘出手,本來根據我們的估計,敵人最多隻是出身於部族的築基長老呢。”
“數百上品靈石?”莫恩楞了一下,驚訝的問道。即使對於身家豐厚的莫恩來說,數百上品靈石也是一個相當巨大的數字,這種價格,恐怕一般築基後期的修士都給不起。
“的確是數百上品靈石,光是師弟你的身價,就已經是一百上品靈石了。因為金銘如果真的殺了我們,月夜坊就無法在黃雲城繼續幹下去,而且金銘本人還會麵臨金丹修士的追究,所以沒有大筆靈石,他是不會接這種活的。我們也是得到了這個情報,才在計劃此事的時候忽略了金銘親自出手的可能性,低估了此事的風險。”梁石耐心的解釋道。
“沒想到我還這麼值錢啊!”莫恩苦笑著說道。
笑過之後,莫恩忽然微微一怔,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鐵錘,眉頭皺了起來。數百上品靈石對於築基期修士來說,絕對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即使黃家極為富有,恐怕也不會輕易讓這麼一大筆錢落入月夜坊的手中。即使他們甘心掏這筆錢,恐怕也不會完全放心金銘。畢竟無論刺殺成功與否,金銘都是要離開,如果金銘什麼都不做,直接卷錢離開黃雲城,那黃家就真成冤大頭了。所以黃家很有可能用些手段,監督金銘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