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被死衰鬼附身後,沒有哪一天我是開心的,因為沒人可以理我,而唯一可以理我的死衰鬼我卻壓根不想搭理。
“父…神…不要不…理…我…”我靠,說話的樣子跟快死了一樣!
“父神…”
[別叫了!我頭痛!小李怎麼樣了?]
“沒事..我不會…傷害他的…”
不是吧!殼裏換了個人他都看不出來的嗎?真是白修行了!這裏有沒有什麼抓鬼的畫符的?[什麼時候把身體還給我?!]
“父神…再忍耐幾天…”
這家夥一直都叫我父神…難道他是天使?不,也有可能是卡瑪爾那種,他到底要帶我去哪裏?![為什麼你非得用這種方法帶我去?]
“如果…我的真身…出現在這…那…勢必引起…災難!”他輕輕歎息一聲。
[那麼嚴重?!]我不解,他到底是誰?隻是出現就可以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你,是誰?]
“父…神…我,我…”話語就此中斷,此後不管我如何的喊叫謾罵他都沒有一絲一毫的回應,而我在這個除了黑暗與空虛就沒有其他的地方獨自感懷,我的命呦怎麼就這麼的苦啊![小白菜啊~~~地裏黃啊~~~兩三歲啊~~~沒了娘啊~~~]由感而發,這悲情的曲子我唱了一遍又一遍,那個傷心,那個淒涼~淒涼過後的我兩眼一抹黑,過去了…這個世界呀,真的不適合心髒病人,心髒稍微脆弱一點的都不可以!
這次昏迷的時間短得可以載入世界記錄,僅僅是睜眼閉眼的時間,眼前是黑色的床,飛紗薄錦罩於床上,如此全黑卻入目清晰,掀開被子,我站在床上竟不及床的高度,床角用紗縵包起的夜明珠閃閃生輝,難怪我會覺得亮堂了!伸長了手掏了一顆擱在懷裏,擋了好幾層的床單才總算把光給遮了住。
“父神!”淡而熟悉,滿滿的喜悅藏於簡單的兩個字之中。
“你是?”手不自然的捂著夜明珠的所在,我這輩子就偷了這一次啊,居然就被捉?!黨果然正確啊,不能對這種事情抱有僥幸心理!
“沙卡司蔓耶邇。”一雙白皙得幾近透明的手撩起了黑色的床簾,黑白分明刹那間,我仿佛認識此人多年,腦中閃過太多的畫麵,而我卻一個也看不清楚。
甩了甩腦袋,我不去看他的臉:“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帶您來的。”他亦站至床上,將另外三個床角上的夜明珠拆下放到我的手中,他的手拿開的一瞬間,刺目的亮光使我的眼痛得流下淚來,手不自主的將夜明珠散落,明珠與地相碰,那聲音美得傷人,他蹲下,揀起地上染塵的珠,墨色的發散落一地,明珠,在黑發中閃出的光華卻絲毫遮蓋不了他。
“父神…”他用黑衣將明珠擦得幹淨,“為什麼不拿著?”
“我…”我努力的避開他的視線,我不認識他,我不認識他,我這麼告訴自己,但是卻由不得自己不信,我和這個世界是真的有瓜葛的…“我不是你的父神…”
“父神?”他笑出聲來,我從他的笑聲中可以猜出他的表情,那是痛苦與不敢相信。
“你到底是誰?把我帶來幹什麼?小李人呢?”我想過一千種砍死死衰鬼的方法,可當他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卻根本做不出來,縱使努力的否定,卻分明有關於他的記憶在,那是刻骨的同情與悲傷,雖不及溫玎爾留給我的痛徹心脾,但也難忘,不是愛情,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像,就像他是我養過多年的小狗似的…
他抬頭直視著我:“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