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小心魚刺。”車順坐在八仙桌一角,看著趙歌猴急的樣,徐徐開口道。
……
入夜,喧鬧沉寂下來,吃過晚飯後,趙歌回到了自己的小屋。
“爺爺要到青州拜訪故友,大概一個月後回來,這段時間要照顧好自己。你喜歡什麼東西,爺爺可以給你捎回來?”
“爺爺,二伢子不要什麼,隻想快些長大,到外麵的世界去看看。”
“哈哈,你呀,爺爺早看你不安分了,看來不早點把你趕出去這山窩子怕是容不下你了!也罷!”
躺在床上,趙歌回想起爺爺剛才說過的話,還有那怪獸,白狐,翠梅,岩蜜,寒水潭···好多好多一團糟堵住了趙歌的思緒。時間一點點過去,趙歌困倦的閉上了雙眼。
一邊車順靜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雙目緊閉,表情間神色不定。
“十三年了,恩公!這十三年來我日日夜夜忍受這份煎熬,每當想起當年暮王府血仇,我的心就在流血。我本是該死之人,十三年前就應該陪恩公一起去的,隻是少主是你唯一殘存在世上的血脈,為了少主,我隻能苟且偷生在這個世上。”車順的情緒似乎陷入了一種悲憤的境地,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天命不可違,吾命不久矣,不能再照顧少主了。這次去陳家,我要為少主謀條出路啊,我不能讓少主就這麼一輩子平平庸庸的。我這樣做對嗎,恩公,你告訴我好嗎?”車順回過神來,眼睛盯著遠處的夜空,緩緩說道。
“娘親,是你嗎?這麼多年你怎麼不來看我啊?”睡夢中趙歌感覺一隻溫暖的手在輕撫著他,那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印象很模糊,趙歌記不起什麼時候也被這樣愛撫過。趙歌很享受這種溫暖,想看近一步這個可能是媽媽的人時,忽而驚變生起,那美麗女子突然變成白天那怪獸的樣子,正向著他撲來。
“不要,救命啊!”趙歌一聲驚駭,從睡夢中驚醒。摸摸了額頭上的冷汗,趙歌悻悻的拍了拍胸膛,明白自己是做了個惡夢後,不禁啞然一笑。
可正在這時,一個一尺多高影子突然映入眼簾!趙歌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目,緩緩定睛一看,其物渾身遍布土黃色鱗片,在夜幕中散發著幽幽黃光,尖尖的腦袋正斜斜的望向自己,趙歌先是一愣而後立刻渾身一顫,背後寒毛隨即倒豎開來,眼前之物……不……不正是白天那隻土甲獸嗎?
“呀!!”趙歌一聲驚呼,連人帶滾的蜷縮到一角。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在做夢,也許睡一覺醒來就好了”趙歌心裏暗想,抱了被褥,就把全身蒙蓋起來。
“不要過來啊,你要白狐我不和你搶就是,什麼野兔,野狗的我給你抓,求求你快走吧!”趙歌躲在被褥裏暗暗祈求道。其實這是趙歌自己嚇自己了,紅毛老虎,豺狼雕豹,趙歌也有一搏,隻是這個時候怪獸突然出現,太過驚駭,不免驚嚇。
當趙歌心裏暗驚的時候,怪獸前肢撓了撓頭,眼神一打轉,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一會兒功夫,趙歌漸漸安心下來,偶爾探頭而出,隻見怪獸前肢揚起,身子近乎一個九十度的角度筆挺著,吱吱的叫了幾聲。幾次下來,趙歌隨即不再掩飾身形,慢慢朝怪獸靠近。離的半尺的地方,趙歌小心地伸出右手,方一觸碰,又馬上縮回手來。當趙歌手掌再次觸摸到怪獸頭顱的瞬間,怪獸吱唔地叫了一聲,似乎很享受趙歌撫mo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不和娘親在一起呢?看你全身鱗甲,又會土遁,以後我就叫你土甲獸吧!”趙歌撫mo著幼獸,心下感傷起來:“我也隻有爺爺一個親人,爹爹娘親都不在了。”
突然,趙歌隻感眼前多了一個怪異的果實,接在手心裏有種冰涼的感覺。土甲獸把果實遞給趙歌後,吱唔一聲就消失了。看著幼獸消散的身影,趙歌心下一陣莫名。但似乎覺得以後還有見麵的機會,就沒在意。明天還要早起,趙歌整理了下床鋪,再次進入夢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