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靈,你不要死,不要死。我隻是以為你死了才會那樣做的,我不是故意的……”米蘇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漸漸出現了低低的啜泣。
“顧靈,你活著回來啊,爹我還給你了,顧靈你不要死……”
方瑞之抬手拂去米蘇沒入耳根的淚水,轉頭看著依然還在夢魘的米蘇,道:“這不是你的錯,顧靈她一定會活著回來的。”
睡夢中的米蘇聞言淚水更加洶湧的從眼角溢出。
方瑞之拿下米蘇頭上的毛巾給米蘇擦臉,沉默了半響又道:“米蘇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方瑞之站起身換毛巾,手卻被米蘇突然拉住。
“方瑞之,你從來不聽我的解釋,你從來不給我機會,方瑞之,我從來沒有傷害任何人,為什麼你不聽我解釋呢?”
方瑞之回頭看著米蘇那隻拉住自己的手,聽著米蘇絮絮的訴說,回握住了了米蘇。重新返回了米蘇的身邊。
“方瑞之,你從來看不見我的好……”米蘇的淚水像關不住的閘門傾瀉而下。
“方瑞之,對不起,是我不該,以後不會了,“米蘇哭著皺緊眉頭,臉上的血色更淡了。
聽著這一句句的對不起,一句句的哭訴,打在方瑞之的心上像是一陣痛擊。自己知道米蘇的心意,卻一直的將米蘇的驕傲踐踏在腳底下,顧靈對自己殘忍,自己對米蘇又是何其的殘忍。
方瑞之回想著過往的種種,心就慢慢的下沉,原來自己從來沒有對米蘇好過。
這個認知讓方瑞之的心情很複雜,看著米蘇蒼白的臉龐上掛滿的淚珠,從來沒有過的自責。
米蘇,對不起。
米蘇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的清晨。
米蘇睜開眼睛就看到了那邊翠兒忙碌的身影,米蘇打量著自己所在的地方,幹淨整潔的房間沒有多餘的擺設,但現有的物件卻都是精細的,看得出來這是個沒有人常住的房間。
“翠兒,”昏迷了多日的米蘇一張口,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翠兒聞言驚喜的放下了手上的活計立馬奔向了米蘇:“太好了,小姐。你終於醒了!”
“水……”米蘇虛弱的道,腦袋昏昏沉沉。
“啊,馬上,小姐你等等。”翠兒一拍腦袋,走到桌邊給米蘇倒了一杯水。
服侍米蘇喝完水以後,立馬跑出了門口,衝門外的士兵道:“快去通知督軍,小姐醒了!”
說完又歡快的奔回了米蘇的身邊:“小姐,你總算是醒了,可真是嚇死翠兒了……”
“翠兒,你怎麼會在這裏?”米蘇皺眉,方瑞之不可能出門在外的還帶著翠兒。
“是姑爺讓我來照顧你的,翠兒可趕了好幾天的路呢!”翠兒道。
“趕了好幾天的路。”金城到這裏的距離不遠,算自己昏迷開始通知的翠兒。
“小姐你已經昏睡了三天三夜了都,”翠兒委屈的說道:“小姐你傷的可真重,多虧了姑爺沒日沒夜的照顧你……”
方瑞之照顧自己?米蘇不敢置信,呐呐的問翠兒:“你什麼時候到這裏的?”
“今天剛到,沒想到小姐就醒了。”翠兒開心的道。
米蘇目光漸漸的停滯到了一處,不由自主的發起了呆,那麼是方瑞之一直在照顧自己嗎?方瑞之,從來沒有這樣照顧過米蘇,甚至方瑞之從不曾正眼的看過她,米蘇搖搖頭,打散了心中的綺念。方瑞之那麼照顧自己估計是她自己救了他吧。
慢慢的米蘇的眸子灰暗了下來,方瑞之,是她想的那樣嗎?
“小姐,你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姑爺已經照顧了你好幾天,那樣子別提有多頹廢了。就跟當初顧少奶奶不見的時候那樣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姑爺對小姐這麼好。”
無心的翠兒隻是想說一些方瑞之的好話,也讓米蘇高興一下。可是,效果似乎遠沒有翠兒料想的那樣好。
米蘇看著窗外,靜靜的聽著翠兒的話,並不打斷。
“小姐,你怎麼了?”米蘇的沉默讓翠兒慢慢的感受到了她的不感興趣,翠兒連忙問道。
“沒什麼。”
米蘇看著窗外的眼神閃了一下,轉回視線看著翠兒問:“我記得你已經很久沒有叫過方瑞之姑爺了。”米蘇語氣淡淡的道。
翠兒臉紅了一下,諾諾的道:“以前不都是因為姑爺對小姐,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翠兒看得出來,姑爺是關心小姐的,小姐你那麼喜歡姑爺,這回可好了……”說道後來翠兒已經抑製不住臉上開心的表情。
米蘇卻聽著門外的響動自嘲的道:“以前怎麼叫的以後還怎麼叫吧。他不是你的姑爺。”米蘇冷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