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似乎又笑了。
“不過還好,元兒以後還能看見蘇蘇。不過記得下次遇見元兒時要主動躲得遠遠的。因為,那時候元兒已經不是元兒了。”
少年低下頭,冰涼的唇抵上米蘇。這是在做告別吧?以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愛她入骨的元兒,隻有恨她入骨的梁齊元。
是的,她的元兒是大梁朝站在最頂端的那個男人,她早就應該猜測到的。然而她卻一直試圖將兩人拆開來看,試圖逃避自己的情緒。
米蘇的唇微動,吐出那幾個少年永遠聽不見的字:我心也悅你……
躺在床上米蘇渾身軟綿綿的,渾渾噩噩來形容她現下的狀態最不為過。
高月軒端著藥碗坐在床側,一勺一勺喂米蘇喝藥,前所未有的細致。
“藥有點燙,你小心一點。”
米蘇卻攔住高月軒又要喂藥的舉動對他道:
“將軍,我們和離吧。”
“啪!”高月軒手中的勺子打翻在地。
“說什麼胡話,藥涼了,趁熱喝才好。”高月軒故做淡定的彎腰揀勺子。
“勺子髒了,我去讓人重新換一個。”說著端起葯就要轉身。
米蘇卻快速拉住他的衣袍,跪坐起身將他手中端著的苦藥奪過去,仰頭全部喝下。然後用那雙如狐狸般狹長的雙眼看著他,眼中全是認真。
“我沒有說胡話。”米蘇道。
“你傷還沒好,我去給你找大夫。”高月軒道。
米蘇拉著他長袍子的手卻用力鎖緊,臉頰埋進柔軟的長發中。
“我與將軍成婚許久,你我之間怎麼樣你我都清楚。新婚那夜,如果我不說那些話,將軍應該是想要警告我不要有非分之想吧。”
米蘇說著,高月軒看不見她的表情。卻知道她的每句話都正中他當時的想法,他無力反駁。
“我大膽的猜測,如果沒有後麵那些事情的發生,將軍應該會在軍權交接之後休了我。對也不對?”
米蘇埋著頭,柔順的長發搭在耳後。由於受傷的緣故整個人身體都瘦了一圈,原本豐盈曲線的身材現在隻著白色的裏衣,看起來顯得柔弱萬分。
“對也不對?”米蘇抬起頭來仰視高月軒。
“對。”
高月軒將自己的拳頭捏的死緊,從口中吐出那個字。
“謝謝將軍坦誠。”
米蘇虛弱的對高月軒笑道。
“那我再問將軍,”米蘇壯著膽子與高月軒對視。
“你問。”
高月軒將米蘇手上的空藥碗隨手一扔,那隻青玉碗應聲在牆角碎裂成幾瓣。
然而米蘇卻像是沒有發現他的怒氣一樣。
開口:“將軍與我成婚是否迫不得已?”
“是。”
“將軍與我成婚之時是否已有心上人?”
“是。”背在身後的手捏緊。
“那人是不是丞相府的小姐柳絮雪?”
頓了一陣,高月軒艱難的開口:“是。”
“既然如此,那將軍與我和離不是很好嗎?”米蘇睜大的眼睛看著高月軒,沒有悲傷也沒有喜悅。
高月軒俯下身,捏緊米蘇的臉頰與他對視:“我隻想知道和離究竟是對你好還是對我好!”
高月軒壓抑著的怒氣那樣明顯,說這話都咬牙切齒。
米蘇偏過臉逃過高月軒的控製:“自然是對你我都好。”
“終歸是我太懶,隻一開始覺得就算你我雖沒有感情,想著隻要能相敬如賓或許也能將就一生。”
高月軒聽米蘇這話俯下身湊近米蘇,壓迫感十足的看著米蘇冷笑:
“原來本將軍隻能讓你將就。”
“將軍能稍微離我遠些嗎?我不喜歡這麼近的距離與別人說話。”
米蘇回望他的眸子平靜如水,沒有半絲漣漪,高月軒甚至從那裏麵看不見自己的倒影。
“不遠些又如何,你是本將軍的夫人。”高月軒的手拖著米蘇的後腦勺,讓米蘇無從後退。
“本將軍現在最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讓覺得能將就的你不想將就!”
高月軒從未展現過的戾氣毫無掩飾的爆發在米蘇麵前。
“沒什麼,隻是突然不想將就。”米蘇閉著眼睛道,麵色平靜。
可是高月軒一點也不讓米蘇好過,扯著米蘇的頭發,讓她的頭不得不用力仰著。
“額。”米蘇下意識的哼叫出聲。
高月軒眼中的戾氣更甚:“你不想說,但我卻特別想聽聽,你失蹤這半個多月裏與皇宮裏麵那位究竟發生了什麼!”
米蘇驚訝的睜開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卻仍然道:“將軍在胡說什麼?我們在說你我之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