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米蘭城已到了華燈初放的時刻,隨著夜色的加重,路上的行人也開始稀少了。米蘭城也漸漸進入了酣睡,路上看不見一個人影,教堂的鍾聲響了,已經零晨一點。夜霧緩慢地從地麵升騰起來,隻一會兒,大街小巷都籠罩在了乳白色的濃霧之中。
街頭響起了清脆的腳步聲,那是忠於職守的巡警在巡邏。剛到警局報到的巡警馬尼爾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興奮。這可是他第一次上崗,他多麼希望能抓住一個盜竊犯或者其他什麼犯罪分子。
果真是那樣,同事們肯定會豎起大拇指。
巡警馬尼爾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覺得沒人看見他威風的打扮,實在可惜。當他來到一家酒吧門前的時候,突然看見有個黑影在眼前一晃,消失了。
“什麼人?”馬尼爾大聲喝斥道,一麵掏出手槍,衝了上去。
隻有一個生鐵鑄成的郵筒立在那兒,馬尼爾氣得直跺腳,暗想連一個郵筒都欺侮他是一個生手。他沒好氣地踢了郵筒一下,一並罵道:“連你都拿我尋開心,看我不拿槍斃了你!
”
忽然,郵筒“長”高了。
馬尼爾嚇了一跳,揉揉眼睛,再細看,一個又高又瘦的小夥子就站在麵前,舉著手,賊眉鼠眼地看著馬尼爾,連聲喊道:“別開槍,別開槍!”
原來,這個年輕人躲在郵筒的後麵。
馬尼爾腦海裏跳出兩個字“小偷”,他立刻把小夥子帶到了警察局。
就在對小夥子進行盤問的時候,酒吧的老板跑到警察局報案,發現他的錢箱裏被人偷走了兩百裏拉。馬尼爾更加懷疑這小夥子是小愉,馬上對他進行搜身。
可是,搜遍了那個小夥子衣服的每個角落,竟連一分錢也沒有。
小夥子用輕蔑地目光瞟瞟馬尼爾,開始耍貧:“警官先生,我有夢遊症,喜歡深更半夜到處逛,這也犯法了嗎?”
馬尼爾氣不打一處來,但沒有證據,隻好把他放了。
馬尼爾發誓一定要找到證據,抓住那個氣焰囂張的小偷。既然是酒吧被盜,酒吧裏或許有什麼線索。
第二天下了班的馬尼爾換了衣服,也沒回家休息,直接去了酒吧。才開門不久的酒吧,顯得比往常熱鬧了許多,人人都在議論著昨晚發生的事。馬尼爾要了瓶啤酒坐在拐角,聽著大家的談話。
“依我看,那個小夥子會魔術,吹口氣,錢沒了,再吹口氣,錢來了。”大家哄堂大笑。
一個男人說:“我覺得事情沒那麼巧,那家夥肯定沒夢遊症,或許他把錢藏在什麼地方了!”
馬尼爾不經易地瞟了瞟周圍,他看見一個其貌不揚的幹癟老頭,坐在靠窗子的地方,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老頭聽著人們的議論,流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微笑。
馬尼爾端著啤酒,坐到了老頭身邊。
老頭笑了笑,問道:“警察先生,有何貴幹?”
馬尼爾吃了一驚,他怎麼知道自己身份?
老頭好像看出了馬尼爾的心思,喝了一口啤酒,慢慢地說:“你剛進門,酒吧老板就衝你打招呼,搬出錢箱給你看,再加上昨晚這兒被盜了,你不是警察,又是做什麼的?”
馬尼爾打心眼裏佩眼老頭的敏銳目光和推測力,便壓低嗓音問:“老先生,你對酒吧被盜有何看法?
老頭嘿嘿一笑:“做警察,就要有雙好眼睛,你看看馬路上,有什麼地方能藏錢呢?”
馬尼爾望望街麵,迷惑地搖了搖頭。老頭問道,“你寄過信沒有?”馬尼爾腦海中立即浮現出那隻大郵筒,難道小偷把錢藏進了郵筒,但他怎麼能拿出來呢?”
老頭歎了口氣,說:“年輕人,你大概才幹這行不久,以後要多動動腦子。長點經驗,你想想,小偷為什麼光要紙幣,並不完全因為紙幣的麵額大。他事先把寫好自己姓名和地址的信封裝在口袋裏,然後溜進酒吧行竊,把偷到的錢裝在信封裏。剛逃出酒吧,就聽見了你的腳步聲,便連忙把信扔到郵筒裏。”
馬尼爾聽完這席話,恍然大悟,他感激地握了握老頭的手。
老頭幽默地用手比劃了一下:“年輕人,有時候,你的腦瓜要比槍還厲害!”
馬尼爾回到警局,查到了小偷的地址,便在他家門口埋伏下來。當郵遞員將信送到小偷家的時候,馬尼爾衝了進去,那二百裏拉剛被小偷從信封裏抽出來,還來不及藏起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