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開封府附近有一個馬莊,這天村民馬誌誠正在吃午飯,誰知他午飯才吃一半,他家養的牛就驚恐萬狀滿嘴是血地跑了回來。馬誌誠見狀大吃一驚,跑上去一看,天哪!它的舌頭不知被誰給割掉了!竟有人幹出這種缺德事,這不是混蛋嗎?大水牛沒有舌頭,不能吃草,用不了幾天就會活活餓死。馬誌誠氣得頓時昏倒在地。

等醒過來,馬誌誠立刻趕到開封城,向知府包公告狀。不巧包公奉詔上朝去了,包公的師爺接了狀子。這位師爺辦事倒也雷厲風行,他馬上派江捕頭處理此案。

江捕頭帶了兩個捕快騎馬趕到馬家莊,到現場看了一下。隻見許多村童,正光著屁股,在水塘裏打水仗玩。水塘的四周全是孩子們的腳印,江捕頭暗暗叫苦:“糟糕,割牛舌頭的家夥如果是下水塘作的案,自然會留下腳印。有了這腳印,還愁找不到他嗎?可如今,腳印全被孩子們給踩亂了!”

江捕頭隻好去馬誌誠家詢問情況:“你有仇人嗎?”

“沒有。”

“你得罪過誰嗎?”

馬誌誠想一想,回答說:“沒得罪過誰。”

“你們村裏有沒有流氓無賴?”

“沒有。”

旁邊一捕快插了一句:“這就怪了。這事要麼是你的仇家幹的,要麼是流氓無賴。你既然沒有仇人,村裏又沒有流氓無賴,那會是什麼人幹的呢?興許是小孩子?”

江捕頭搖搖頭,說:“不可能。小孩子哪有那麼大的力氣去對付大水牛?”

那捕快反問道:“那會是什麼人幹的呢?”

江捕頭喝了口茶,思索了片刻後,對兩個捕快說:“這樣吧,咱們分頭去打探一下,看誰午飯時去過水塘。凡是去過水塘的人,都帶到縣府去審問。”

三個人分頭行動,挨家挨戶去問,結果誰也講不清楚。大中午的大家都在家吃飯休息,誰會注意外麵的水塘?

沒辦法,三個人隻得回去請示。臨走時,馬誌誠紅著眼圈說:“捕頭,這牛橫豎也是死,幹脆把它殺了賣肉吧!可這又是犯法的,大人下令不準殺耕畜。你們看如何是好?”

江捕頭不敢作主,回答說:“待我回去稟報大人,看他怎麼說吧。”

回到知府,江捕頭正要去向師爺彙報,卻遠遠看見包公的官轎,江捕頭連忙差人接駕,驚喜地說:“大人,您回來啦!”

包公望了江捕頭一眼,意思是說:你有事嗎?江捕頭就把割掉牛舌的案子細細地說一遍。包公笑著說:“你長著腦袋沒有?”

“什麼意思?”

“這麼簡單好破的案子,還要問我,你還算長著腦袋嗎?”

江捕頭口服心不服地沒吭氣。包公見他這樣,不禁好笑,對他說:“這樣吧,你叫馬誌誠把牛殺了賣肉,案子馬上會破。”

“這個……”馬捕頭一點也不明白,說:“殺牛不是犯法嗎?大人怎麼倒讓馬誌誠去殺牛呢?”

“你看你,真是白白的長了一顆腦袋!你就按命令去辦吧,好好想一想,就會明白的。”

江捕頭傻嗬嗬地笑笑。他剛要轉身告辭,包公追問一句:“你準備怎麼通知他呀?”

江捕頭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叫地保把全村人都叫到一起,我就說包大人講的,隻準馬誌誠殺這頭牛,別人不能跟著殺牛賣錢……”

他的話被包公的笑聲打斷,包公一邊笑一邊說:“你要偷偷地告訴他,不能讓別人知道。”

“這樣就會破案?”

“對呀!”包公眯縫起眼睛說,“到時候,那個作案的人,肯定會跳出來。”

這不是天上掉餡餅嗎?江捕頭心裏說著,邊告辭包公,飛身躍馬向馬家莊奔去。

馬誌誠殺牛賣肉後,果然有人去找包公。此人是本村的馬慶福。不過,他可不是自首,而是來告發的。

江捕頭不由得笑出聲來。這人真是有趣,若是沒有包大人的允許,馬誌誠敢殺牛嗎?你算是白跑一趟,拿不到賞錢啦!

江捕頭正想到這裏,卻聽包公“啪”地一聲拍了下驚堂木。隻見包公鐵著麵孔問馬慶福:“大膽刁民,你為什麼割馬誌誠家牛的舌頭?”

馬慶福和江捕頭無不目瞪口呆。

“你以為割了牛舌頭,馬誌誠見牛活不下去了,就會殺牛賣肉而犯法。這樣,你便一舉兩得,一方麵因告發有功而受賞,一方麵又使馬誌誠吃官司。是不是這麼回事?”

馬慶福兩腿一軟就跪了下來,臉色煞白,跟包公黑臉一比,真是黑白分明。他把頭磕得如搗蒜,還不住的打自己嘴巴:“小民該死!小民該死……”

原來,這個馬慶福,平時給人的印象是忠厚老實,想不到他心胸狹窄,一肚子壞水。

隻因為他的孩子偷吃馬誌誠家樹上的水果,被馬誌誠打了幾下,他便懷恨在心,想出這麼個一舉兩得的鬼主意進行報複。不料,惡有惡報,卻被包公識破了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