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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揚謹慎地開了門,眼神先瞥到了外麵那人的鞋,漸漸地,是那人灰色的褲子。【】門開一半,他的心髒機會要從胸腔裏跳出來。
“先生,您好,這有您的一封信。”門開了,外麵站在酒店服務生。
羅拾五拿槍的手慢慢放下,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何子揚。何子揚接過信,衝外麵人點點頭,才又抬眼和羅拾五交換了一個眼神。
“陰謀如影隨形。”等外麵腳步走遠了,羅拾五才放心往床上一趟,甚至有心調笑。
何子揚將信封翻來覆去看了一遍,也低頭一笑:“是啊,驚喜多了也就不算驚喜了。”說完,很無所謂地撕開了信。
羅拾五爬起來和他一起看信,倆人的臉色隨著信的內容越來越沉重。
看完,何子揚抬頭,眼神很複雜:“去還是不去?”
寫信的人並沒有署名,可倆人一看就知道必然是韓奕無誤。信並不長,卻字字誅心,信中詳細的描寫了楊如躍如何因為藥物失控而變成怪物,又如何飛快地被當做棄子扔掉。
像是完全了解到何子揚殺了楊如躍這件事一樣,信完全是寫給何子揚的,以一種調侃卻的語氣,問何子揚,手刃戰友的時候,有沒有手軟。
信的最後,還頗為諷刺地留了一句:“欲知後事,請於明日下午三點在街角白日茶館見麵。”
羅拾五沉吟半晌,如今事情發展出人意料,誰能說清是敵是友?況且他們前腳剛走,後腳就被通緝,現在光天化日在大街上晃,誰知道是福是禍?
然而何子揚目光突然一凜,將信紙舉高,對在燈下細細看。
“這信有問題。”
羅拾五將腦袋湊上去,果然,在燈下,隱隱約約能看到幾個字,十分不顯眼。不像任何筆寫出,倒像是水留在紙上一般。
何子揚腦子轉得飛快,突然笑了:“海文寫的。”
這下,倆人心裏如明鏡一般。看來這確鑿是韓奕寫得信沒錯,他先寫了正文,才由海文控製水分子短暫地凝固在信上。
果真,在燈下一分鍾不到,那些字如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羅拾五嘴角噙著一抹笑,眼裏卻無比冰冷:“看來,無論如何,我們明天也要去一趟了。”那紙上,赫然寫著:“明日定來,白日茶館對街sue酒吧。否則必死。”
何子揚點點頭,起身將信順著廁所衝下去。
第二日,倆人起得都很早。雖然對這座城市並不熟悉,他們還是謹慎起見,走了遠路,繞開了白日茶館。
既然信中特意提到,這地方就肯定不怎麼太平。
而韓奕說得sue酒吧,卻十分好找。並不隱蔽,就在正街麵上。這種亂世,大晚上壓根沒人出門,可以肯定酒吧這種存在根本沒意義。
何子揚和羅拾五對看一眼,不約而同推開了店門。
剛一進門,便聽一個十分機械化的聲音道:“你們來了。”
這並不是韓奕的聲音,卻的確是從他的口中發出。何子揚抬眼,不動聲色打量了一下這個男人。他恢複了人類的外表,與從前見過的怪物模樣,差距甚大。
白淨,消瘦,卻給人一種十分精明的感覺。這種相貌,倒是像極了過去的他。
此刻,他帶著淡淡的笑容,眼色平靜若一潭死水。他說:“何子揚,好久不見。”依舊是讓人不怎麼舒服的聲音,如若機器發出。
何子揚蹙了蹙眉,問他:“怎麼回事?”
韓奕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們坐在一邊。吧台上擺著兩杯酒,吧台內,金發碧眼的男人正在擦杯子。何子揚還在猶豫,羅拾五卻已經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