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叔一直跟在夏父身邊,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人物,此刻被徐明霞當眾打了一巴掌,立刻就是懵了,等反應過來就是怒急,他何時受過這種侮辱,當即右手抬了抬,一副要還手的樣子。
“怎麼?還想打我?”徐明霞看著張叔,冷笑了起來,“不要說你一個泥腿子,就是夏永明惹了我,我也敢打。看樣子我這幾年不在京城,我徐家大小姐的名頭都快被人忘了。”夏永明就是夏元傑的生身父親,張叔的頂頭上司。
張叔聽了此話,猛地驚醒了過來,馬上就是流了一身冷汗,暗道一聲幸好,雖然徐家就剩下徐明霞一人,但是如果自己真要是動了手的話......想到後果,就是張叔也不免心寒。
那李姓偵探有些大男子主義,見徐明霞當眾打了張叔的臉,就覺得好像自己被打了一般,心中不快,加上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上層的事情,知道徐家隻剩下徐明霞一人,而這徐明霞又把徐家的家資給了夫家,手上隻有幾間小公司,並且因為子嗣的問題和夫家鬧了不愉快,現在的她正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的時候。當下,李叔也不把徐明霞放在眼裏:“不過就是下不了蛋的母雞嗎?要是徐家還在,你還有幾分好得瑟的,現在人都沒了,又不受夫家待見,還有什麼囂張的。”
徐明霞聽了此話,眼睛危險的眯了眯,怒極反笑道:“錢?人?果然是沒見識的貨色,要知道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遠比看得見摸得著的來的重要的多。”
李叔不是那個圈子裏的人,自然是聽不懂徐明霞說的什麼,當即就要反駁回去,不過卻是被張叔死死攔住了。不同於李叔,張叔對那個圈子倒是有所了解,對於上層,錢權固然重要但卻不是最關鍵的,就好比這徐明霞,沒錢又沒權,看樣子好像沒什麼用,可是她繼承了其父所有的政治遺產,跟各個派係平時都有聯係,尤其跟她父親的門生舊吏混的更是熟,同時也捏著他們的把柄,一般像她這種人,都是調節各個派係紛爭的中間人,各派係多多少少都要賣她些麵子,如果這種人發起威來,可比什麼大官要恐怖的多。而且她父親雖然死了多年,但卻是當年□□的領軍人物,就是現在名聲威望還在,隻要□□還要跟□□鬥,就少不得要抬出這位大能,作為他唯一的女兒,徐明霞在□□內自然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
想通了這些,張叔努力壓下了心中的懊惱,輸人不輸陣,撂了一句沒什麼威脅的狠話:“徐大小姐打我不啻於打了夏家的臉,夏家不會就此幹休的。”言畢拉著搞不清楚狀況的李叔離開了。
夏元傑望著張叔,回想起原主記憶中對於張叔的評價,嘲諷的笑了笑:“原本以為他是個公正的,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子不教父之過,從他兒子能上(和諧)了我那王管家不滿十六歲的女兒來看,能教出這種兒子的,也不會是什麼正派的人。哼,被張慧拿捏住,剛才又是那樣蠢笨沉不住氣,真是想不通他怎麼做到我父親副秘書的職位的。”
徐明霞以為夏元傑在抱怨其父,也不想他們父子鬧的太僵,溫聲勸道:“雖然夏永明在您的事情上做的過分,可他還是很愛你的,這點您也知道。我看他不過是被您後媽張慧蒙蔽住了,隻要沒了張慧,再把那件事捅出來,你們父子之間也就沒什麼了。”話語間似乎想要除去張慧。
“他愛我是不假,可是比起我來,他更喜歡我那個好哥哥,不是嗎?”夏元傑沒什麼的表情的回了句,見徐明霞臉上著急,還要再勸,揮了揮手止住了她的話,“注意一下這附近的情況,那護士出事也就是這兩天的事情。”
自從發現自己能夠睡覺,夏元傑就喜歡上了這個生理活動,哪怕他可以永遠不眠不休,但隻要有機會,他還是會睡上一會兒的。此刻正午十分,他被一陣巨大的吵鬧聲給弄醒了,帶著下床氣不滿的嗯了一聲,倒也是坐起了身,不過卻是眉頭皺著,眼睛迷迷糊糊,臉色不大好。
看到徐明霞站在身前,夏元傑盡量平複了心情,和聲道:“出事了?”
看著夏元傑很孩子氣的樣子,徐明霞心中好笑,泛起了溫柔,點了點頭,旋即用上了不久前才獲得的神術——探知術,向牆上輕輕一點,頓時雪白的牆上就出現了一副真實的畫麵。
畫麵顯示的是一個急診病房,房內一共有十二個人,九男三女,倒也把狹窄的急診病房擠的滿滿的,加上場麵極其混亂,倒讓人看著有些發毛的感覺。
十二人中,一個大齡的老太坐在病房的門口,又哭又鬧,一邊拍腿幹嚎,一邊撒潑,指著外麵圍觀的人喊著:“哎呦喂,我可憐的老頭子哦,你被黑心的醫生護士弄走了,現在這些個人也要把我給弄死,才好稱他們的心。”她雖是坐著,但上身挺的筆直,攔住了大半個門口,中氣十足,看不出一點要被弄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