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討伐,根據帝都當時傳聞,紀安兒隻是五級異能者,怎麼也不敵Lv8的極寒王者,鏖戰了一天之後還是被他所殺,不過紀安兒作為當時最強的異能者,極寒王者也沒能討了好,被紀安兒打成重傷,最後無奈逃走了。
時之女士擁有穿越時空的能力,她自是知道最後的真相——紀安兒非但沒死,而且還把Lv8極寒王者給殺掉了!沒錯!以五階異能者殺掉了一個Lv8的喪屍!不過就像紀安兒所想的一樣,這是有人設計陷害她的。當時紀安兒受了重傷,在回去帝都的途中被雄獅傭兵團埋伏,群攻致死,而那雄獅傭兵團不僅花了極小的代價殺了紀安兒,而且還獲得了一顆Lv8喪屍的屍核,卻是賺的盆滿缽滿。至於紀安兒的父母,早在她離開的第二天就被雄獅傭兵團的人給殺了,並且還用他們的人頭刺激紀安兒,使她異能紊亂,否則就算他們能殺掉紀安兒也是要費極大的代價的。
自己好像隱約記得這雄獅傭兵團的團長似乎是帝都某個權貴的子嗣,而且還和蒼白哥有著一定的關係,不過因為異能代價的關係,卻是記不清了。
“女士,我能問一個問題嗎?”紀安兒的話把時之女士拉回了現實。
“你說。”時之女士淡淡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為了給蒼白之曜報仇而毀滅了世界嗎?”紀安兒的話依舊淡雅,沒有質問、沒有憤怒、沒有傷心,隻是單純的這麼一問。
時之女士張了張嘴,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認同。
“原本按照我的性子,我是比較反感這種做法的,畢竟錯的隻是那麼幾個人,讓全世界陪葬,這也太過了,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卻是能理解。”紀安兒淡淡笑了笑,眼皮緩緩下耷,卻是強撐著沒有閉上,想必還有未了的心事。
時之女士是在紀安兒被圍攻快死的時候使他重生的,哪怕紀安兒因為時之女士異能代價的緣故,忘掉了自己父母,忘掉了這段記憶,不過她父母慘死的樣子卻是烙印在了靈魂當中,本能的,感受到那股刻骨銘心的仇恨,她能理解時之女士的做法。
強打起精神,紀安兒眼睛閉上了又強撐開一絲,緩緩問道:“女士,你知道我父母最後怎麼樣了嗎?”
重生的人都是有想要彌補的缺憾,或人或物或事,而用自己異能重生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忘記想要挽回的人、事、物,隻留有自己重生目的一個模糊的概念,在這並不明晰的目標中努力彌補自己所犯下的失誤,能否成功也隻是看彌補缺憾的信念是否強烈了,信念弱的怕是重生的那一刻就忘了自己重生到底是為什麼。
這紀安兒之所以在最後選擇問這麼一個問題,那是因為她雖然忘記了有關父母的記憶,但是靈魂卻隱隱了有一個父母結局的印象,此番她問了此話,怕也是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想得到一個答案,盡管她知道這個答案可能並不美好。
紀安兒帶著哀求的語氣,就是時之女士對六曜之外的人毫不上心的性子也是心中不忍了起來,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容:“他們死了,畢竟他們身體那樣,也支持不了多久,不過你也放心,他們一臉安詳的走的,你為帝都做了那麼多事情,當時帝都的高層給他們服用了歡樂花,死的時候倒也沒什麼痛苦,甚至還是帶著笑的。”歡樂花,一種強烈的致幻植物,服之可陷入內心最企盼的幻覺之中,卻是末世最珍貴的最值錢的東西之一。
“是嗎.......”紀安兒嘴角翹起,微微動了動,聲音小到幾不可聞,眼睛也是流著淚,緩緩閉了上去。
看著紀安兒死去的樣子,時之女士驀地想起了蒼白之曜死前對自己那溫暖的笑,也是那樣的淒涼。幾乎是下意識的,時之女士雙手微微泛起了銀灰色的光,點上了紀安兒的額頭。
“女士,不可!”那之前抱著時之女士的高大男子立刻一個箭步上前,就想阻止時之女士。不過不等他腳步落下,整個人就似被什麼東西擊中了一樣,倒飛了出去,一把撞塌了四五麵古牆才猛地吐了一口血停了下來,足可見那攻擊有多猛。
那時之女士剛才還一副衰弱的離死不久的樣子,此刻卻不知怎麼又再度充滿了活力,隻見她雙手不費力的抱著紀安兒又再度有了呼吸的“屍體”,步履輕健的向著處理事情的修真者的方向走去,及至走到那大漢的身邊,倒是稍稍停了一下,帶著嘲諷道:“你不想讓我使用異能救紀安兒,我知道怎麼回事,你是怕我異能過度使用,對付不了那群喪屍,而你也就沒辦法拯救你的戀人青鬆,對嗎?”
見那高大男子不說話,時之女士淡笑,但是眼中卻是滿是恨意:“鋼軀,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次再幹預我的事情,就不僅僅是吐血這麼簡單了。還有,我希望你沒有忘記,蒼白哥的好友青鬆就是被你害死的這件事情,要知道因為這件事情我一直都想殺了你,不要給我這個機會。”言畢,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那被稱為鋼軀的男子聽了這話,看著時之女士遠去的背影,不經意間看到她漆黑秀發上有了一兩根白發,眼神暗了暗:“連頭發都變白了,你的生命也已經隻剩那麼一點了嗎?”這時之女士最為在意她的頭發,此刻她的頭發也如同她皮膚一般開始顯出老態,想必情況相當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