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冰冰地躺在塗了紅漆的木板上 時間定格在2012年7月5日清晨5點22分 這個九十八歲的老婦。她不再抖動她的嘴巴 她在人間的所有話語都收回了體內 死亡帶著她遠離了自己的遺忘症 那雙來自封建末年的小腳用白線綁在一起 它們已不能在門檻上晃來晃去 有幾次她半夜醒來，在村莊的巷子裏走失 她是要回到自己的少女時代 在烏衣巷的深處，看看自己種的杏樹開花了沒有 牆頭的青苔是否蓋住了石頭的孔隙 院中的那口老井。今夜，就像當年出嫁時 照出了她清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