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陳三的確是有錯在先,但隨著修為的增進,於修仙界的常見問題逐漸熟悉之後,還懷有神秘金戒這等驚人寶物,陳三是更不敢向青雲門坦白自己曾經所得。
陳三相信,若然青雲門有人是心思不純之輩,單自己身上的一枚神秘金戒就可能將自己置於險地。
為此,陳三當年是編造各種籍口用以隱瞞自己身上異常,於五年之會切磋中瞬發術法也是迫不得已的舉動。
那段日子,陳三是過的痛苦鬱悶之極,身懷寶物神通不能隨意顯擺,否則隨時招致殺身之禍。
現在東自在要求一觀陳三修煉功法也是如此。
依照東自在的修為神通,陳三當然清楚東自在所指的感興趣功法是哪門,可就是這門功法陳三卻不敢隨意讓人知道。
可是,若然不說的話,東自在是否就真的如其所說,隻是心中略有不快?
陳三不知道。
終於,陳三猛一咬牙,手掌一翻,一物現於掌中。
一本書,一本無論書皮書頁都是純金所製的金書,書皮上麵凸起的大字為“真壤凝罡決”五字。
“師祖,這就是徒兒當年一時鬼迷心竅,貪了宗門所得的功法。”
陳三雙手捧書,遞向東自在道。
“真壤凝罡決?”
東自在接過金書,先看了看書名,自語一句後,才翻開細看起來。
若然陳三沒有取出其他功法虛搪自己,東自在對於這門陳三修煉的功法還是極為看重的。
一門能修出各係屬性靈根,身軀強橫異常的功法,修仙界沒有人敢隨意輕視。
然而,與陳三當年不同,陳三當年可是隨意翻閱,便將金書翻了個遍,心中已然有了個了解,而東自在看完簡介,一陣嘖嘖稱奇後,翻過了簡介,然後便定睛於此了。
日升日落,足足一日過去,東自在還是定睛於《真壤凝罡決》第一頁功法,未曾移動分毫。
其臉上神情也是諸多變化,疑惑、驚喜、訝異,等等不一而足。
一旁的陳三不敢打擾,心頭隨著時間的過去也是忽起忽落,生怕東自在驀然發難,將自己湮滅於此。
因為猜不準東自在心思,也許取出功法是個死,不取也是個死,陳三幹脆咬牙取了出來,拚的就是東自在看完之後沒有滅己之心,反倒更為看重自己。
誰不想身後有個靠山,尤其是一名融合期境界的靠山。
驀地,東自在緩緩合上金書,輕呼一口氣,望向陳三笑道:“仙書,這絕對是一本修仙之書。書上決法每一句都玄妙異常,發人深思之餘卻又淺顯易懂,實為是字字珠璣,竊下天道奧秘盡藏於此。難怪你在我麵前,還會深思一番才將此書取出來。不過,師祖勸你,若還有下次,還是不要取出來的好。”
陳三大驚,當即立身而起間靈芒暴現,想從此逃去。
隻是,在陳三驚駭異常的眼中,東自在一手緩緩抬起,往自己肩膀按來,這看似不快的一按,卻在陳三身周靈芒剛現的時候按至,不止將陳三身形穩在了椅上動彈不能,就連身周靈芒也如火焰遭水一潑,當場熄滅了下來。
“跑什麼,師祖又不會吃了你。”
東自在微微一笑,看著被自己按著連說話也不能的陳三挪揄道,隨後才緩緩抽手回來。
陳三苦笑不語,心道:師祖你大爺的,你這樣耍人,誰敢不跑啊……
“怎麼?是不是在腹誹師祖啊?”
東自在似是看透了陳三心中所想似的,驀然出言問道,嚇得陳三趕緊擺手連說沒有。
“師祖可是為你好啊。要不是師祖修有《羅侯滅道經》,相信也會要過你的《真壤凝罡決》轉修。這等通天仙法,實在是讓人心動難禁,欲一收為快啊。”
東自在似乎是習慣了一個人自說自接,口中連連說道:“不過,正是功法品階太高,師祖提醒你不要輕易讓人知道,不但是為了你好,也是為青雲門好。”
東自在瞄了一眼桌上的十數枚玉簡,接道:“正如這十數門功法,就是因為青雲門沒有大修士坐鎮,一下子門內傳下如此多厲害功法,一旦消息走漏,便會讓垂涎的宗門侵上山門,從而毀了青雲門。你這門《真壤凝罡決》更甚,若然讓修仙界知道青雲門有此功法,就是師祖我親自回門坐鎮,也不敢保證青雲門不會在我手中覆滅。”
“金書中說的息壤為引,已經被你融煉了吧?你敢取出來讓我一閱,想必也是最後一頁息壤都沒有了吧?要不是天品靈物入了你身,就憑你是一個隱藏禍患,我才不會讓你回青雲門,放你離去又極為可惜。唉~~天意如此。”
看著陳三凝神細聽的樣子,東自在的下一段話又將陳三嚇得差點彈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