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至亥時,陳衝起身宣布宴完之時,一眾早已吃完卻又不敢請辭離去的客人,連忙上前向陳嚴兩家道別離去。
待客人盡去後,嚴常威才向陳衝拱手笑道:“陳兄今日如此熱情款待我嚴家,他日空閑,定必反請陳兄一家來我嚴府一聚。”
陳衝當即笑著回道:“好,我陳衝就等著那一日,到時定與嚴兄喝個不醉不休。”
“這個,有點難啊。”
聞言,嚴常威卻是搖頭歎氣道。
見此,眾人均是一愣,隨即是哈哈大笑起來。
曾服用玉露養元丹的眾人,不止壽元延至百歲身體百病不侵的同時,也不易疲累,不易困倦,就連酒水這等容易讓人神智不清之物,也是難以喝醉。
方才席間二人碰杯不少,但是到現在散席之時,二人也僅是有微末醉意而已,所以嚴常威才會有此一說。
“父親,嚴叔,你二人想醉一場也不難。三兒有一些靈酒,方才席間是怕你們承受不了,所以才沒有取出來。待三兒將這些靈酒兌勻,下次嚴叔有請之時,就是父親嚴叔二人大醉之時。”
待眾人笑聲止下,陳三驀然笑道。
陳三此言一出,陳衝、嚴常威二人當即眼中光芒閃爍,嚴常威更是說道:“三兒如此一說,豈不是在吊嚴叔酒癮嘛。不行不行,這個請我得早點,就定在三日後吧。到時麻煩三兒一趟,去青雲門將雨兒接回來,讓我們嚴陳兩家一起吃個團圓飯可好。”
說到最後話有所指的一句之時,嚴常威朝陳三眨了眨眼,眼中透著絲絲狡黠。
四周眾人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尤其是陳三生母譚氏,心中不住的閃過嚴清雨那乖巧清麗的玉容,更是喜笑顏開,口中咯咯笑聲不絕。
當然,陳三又是一臉的窘迫,不住的撓頭苦笑。
於清麗無雙的嚴清雨,要說陳三也不是不喜歡這名佳人,隻是一向強勢迫人的嚴佳人,使得陳三感覺如觸玫瑰一般,很有可能採花不成落得一手刺。
會有此感覺,那是因為陳三不曾經曆男女情事,難以猜透嚴清雨心中所想,就是那種女子口中常說的呆子。
陳三與嚴清雨的關係,青雲門看在眼裏的人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隻有身在其中的陳三還是迷迷糊糊,不知身旁佳人心思。
也難怪,自小聲名惡劣的陳三,又哪會有女子傾心,自然是未曾經曆過男女情事,不知嚴佳人心思也是正常。
隻是可惜了一直遊離在陳三身旁的嚴清雨,久久都未曾等到陳三一句情話。直至陳三失去蹤影甚至身死之後,依然是癡癡等待陳三回來,並且是數十年如一日般等待,凡間的望夫女也不過如此。
宴席散去的當晚,譚氏扯著陳三在陳三臥房裏又長談了一夜。直至清晨才聽陳三勸說,幾乎是說了一日,問了一日的譚氏才肯被陳三送回自己臥房休息。
昨日無論是家人問起,亦或是嚴家家人問至,關於陳三失蹤多年究竟經曆了何事之時,陳三都是數言帶過,而眾人也沒有多問。
陳三此舉無他,隻是生怕家人擔心而已。
縱是事情已經過去,陳三三十餘年經曆之事,數次險死還生,雙手染滿血腥,這些事情一一道出來,難保家人不會多想,所以陳三才少言少說。
不過,在譚氏不住的啼哭怒斥種種手段齊出之下,陳三還是說了一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