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笑著點了點頭之後,陳振禮才一副珍而重之的樣子,將手中一塊內裏透著蒙蒙靈光的玉佩納入懷中,然後靜立原地看著身旁已然起立的婦人。
“你,就是夫君三弟,陳三小叔!?”
臉現震驚的婦人看著陳三,再次不確定的問了一聲。
陳三又是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正是二哥三弟陳三不假。”
女子掃了一眼身旁一直微笑不語的夫君陳文,心中已是確定此名青年正是夫君口中可能早已身隕的陳三無疑,連忙向陳三襝衽而拜,口中恭聲道:“奴家見過三叔。先前若有失禮之處,還望三叔不要見怪。”
陳三輕擺衣袖,一股清風送出,將陳文妻子蘇氏扶起,說道:“二嫂何錯之有。倒是三弟未曾知會一聲,便驀然上門,讓二哥一家受驚了。”
隨後,陳三手掌一翻,一個古色古香的木盒出現掌中。
木盒尺許見方,上刻花鳥魚蟲均是精細之極,一眼看去,似是活了一樣,花搖鳥翔,魚遊蟲跳,真當得上栩栩如生四字。
陳三雙手捧著木箱,遞至蘇氏身前,說道“這套梳妝之物,是三弟早年曆練時偶得之物。此番驀然上門,也實在沒有多少東西拿得出手,這套女兒家才能用的梳妝之物,就送與二嫂吧。”
蘇氏也沒有客氣,伸手接過木盒,並當眾打了開來。
陳三取出的禮物,單就木盒精美的外形,便已吸引住了蘇氏,待聽到陳三口中說是女兒家才能用的梳妝之物之時,更是歡喜期待。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其是女子,這一點,於已過五十之齡,仍然保持姣好容貌的蘇氏來說,同樣亦然。
木盒未曾打開,一道柔和靈光便從縫隙中透了出來。待蘇氏完全打開木盒之時,盒裏靈光頓將整個大廳映得一片朦朧迷離。
靈光一現即收,眾人口中驚呼方起之時,靈光便已從木盒裏斂去,露出內裏一套精致美奐的珠簪玉梳等物。
雖然屋裏靈光已散,但是蘇氏眼中仍然一片迷離,看著盒中之物,雙眸久未曾眨動一下。
直至陳文口中一聲咳嗽響起,蘇氏才回身過來,連忙再次襝衽拜謝,然後再次被陳三擺袖扶起。
陳三來到陳文另一側下首坐下,蘇氏、陳振禮、張伯得三人才行落座,然後在陳文的一聲招呼下,眾人紛紛起筷。
席間,陳振禮問起陳三當年失蹤之事,陳三又再將先前說與陳文、張伯得二人的一套說辭說出,直將陳振禮、蘇氏以及伺侯在旁的下方聽聽連連低呼不已,一副心馳神往的樣子。
陳文看著妻兒二人的樣子,心知方才二人今日定是未曾出門,否則又怎會不知陳三到訪,不禁是一陣好笑。堂堂一個翰林陳府,竟然下人稀少至此,今早門前發生之事,竟然半日間都未曾完全傳至府內,同時陳文又是一陣煩悶。
看著口中侃侃而談的陳三,陳文不禁心中又升起了一絲希望,也許,這個“三弟”還真有可能替自己扭轉局麵也不一定。
直至席上飯菜撤去,一眾人又是暢談了許久,不過基本上都是陳三在自說其事,眾人一副入神傾聽的樣子就是了。
尤其是伺候在旁的兩名下人,更是心中歡喜,暗道這幾年來今日算是在陳府中最為高興一日,而往幾年陳府就是一潭死水,偶有消息也是讓人心顫心煩,並無多少喜訊樂事。
良久,席間眾人散去,陳三也被陳文送去休息,然後一匹快馬自陳府奔出,帶著一封密函直奔城中右丞相府而去。
“伯得,你覺得我這個‘三弟’如何?”
側廳裏,陳文為張伯得斟上一杯濃香撲鼻的香茶後,才將自己麵前茶杯斟上,舉杯淺酌之前問道。
“這個,伯得倒先要問問大人覺得自己‘三弟’如何?”
張伯得同樣拈起酒杯準備淺酌,聞言卻是不答反問道。
聞言,陳文也不動怒,而是淺酌一口香茶後,說道:“我這個‘三弟’於此時刻出現,也實在巧合了點。不過,我歸附的右丞相黨派,也快到了西山之境,若是這個‘三弟’真是前來加快右丞相黨派沒落的話,我隻能說是對方太過急進了。雖然對方的確顯得很是急進。”
“嗯。”
張伯得同樣一口香茶下肚後,點頭接道:“大人所說甚為有理,伯得也是如此認為。不過,同樣是不過,大人好像是漏了一點。”
“什麼?”
陳文問道。
張伯得神秘莫測的一笑,說道:“青雲門的驀然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