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幾次了,有恩好像已不記得。但那種刻骨銘心的痛有恩卻忘不了,為什麼母親可以把她不當親生的一般咒毒,甚至有恩覺得,在她媽的眼裏,她不是個人,隻是個發泄的玩具,用了之後,就希望她走得越遠越好,最好永遠別出現在她的眼前。
有恩也是會期望的,期望爸媽可以真正的看看她,她不會奢求太多,隻希望他們把對廖碧兒的關注投一點點在她的身上就夠了。
廖碧兒是個新生的演員,很巧的還和有恩同年同日生。有恩的爸媽對廖碧兒的喜愛程度接近瘋狂的程度,隻要是有關廖碧兒的,他們都不會放過,就連家裏到處都貼滿了她的海報,卻看不到有恩一張照片。或許是有恩與廖碧兒年紀相仿的關係,有恩的爸媽總是時不時的拿她們倆作比較。
有恩覺得可笑淒涼,在他們心裏,親生的女兒卻比不上一個摸不著,隻能在電視上看到的明星重要。
所以她再次不停的哭,心口繃得緊緊的,喘不過氣來。她本是天生的樂觀派,可此時的難過真的讓她無法自抑。而讓她最痛苦甚至絕望的是,之後回到家的父親,她覺得唯一還可以勉強依靠的人,不但沒為她說話,反而丟了句“哭?你還覺得委屈是不是?”
指尖深深陷入左手背上,死死咬著牙沒有放手,想著手痛了,心就不會再痛,可對比之下,才發現心更痛。
有恩拿起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
“怎麼這麼晚了想起給我打電話?”很快那頭響起好友愉快的聲音。
有恩沉默了半響,才嘶啞著喊了聲:“穎——”喊完後,眼淚又唰的淌下,泣不成聲。
易穎一下子就聽出有恩有事,慌了,“有恩,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哭啊?”
有恩拿著電話什麼都沒說,在這寂靜的深夜裏隻聽得到她哭得像個孩子,而電話那頭也隻是靜靜的聽著。最後互道了聲“晚安”,電話便掛了。
那天晚上,有恩將所有的眼淚都埋藏在了過去,然後下了個決心,既然你們如此看不起我,我就一定要證明給你們看!
那天晚上之後,有恩盡心將所有的事都做好,卻從此在父母麵前封了自己的心,不願和他們多說一句話。一個人,便有人的自尊,而一個人的自尊從小被父母所踐踏,是最讓人難以承受的事。
然後有恩瘋了般的找工作,一心想離開那個根本沒有她立足之地的家。
似是老天可憐,給了她一份在快餐店的工作。有恩打電話把在老家的易穎叫來了A市,和她一起工作,租了間小屋住著。
易穎是有恩從小學一直到高中畢業的同學兼好友。有恩第一次注意易穎是在學校決定住校後一個多月後,易穎的母親來學校看她,結果她抱著她母親哭了,有恩想她是不習慣遠離家人那麼久吧。
在她們成為朋友之前,還發生了一件意外的事。那天午餐時間,有恩從食堂打好飯菜後,因為趕著回寢室,走得很急。回到寢室後沒多久,易穎也回來了,但她的脖子卻是紅彤彤的一片,有恩隨意問她怎麼弄的,結果她說是因為有恩撞到了她手上的飯盒,將飯菜全倒在了她的脖子上。當時有恩很是窘迫,連連道謙,心裏卻納了悶,怎麼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或許從那時開始,易穎就知道有恩這家夥很是迷糊了。
進入初中後,她們才正式成為朋友,然後友誼一直延續到高中,直至今日。高中畢業後,易穎考上了重本,去了B市的大學,而有恩以四分之距無緣重本,要說複讀,有恩是從沒想過,隻好留在了A市的一所普通大學。如此一來,有恩和易穎就分隔兩地了。這次放暑假,便想著能呆在一起好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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