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出賣了我們，我一定要他償命！”
不知跑了多久，胸口像被巨石壓住，喘並不過氣來，背後的腳步聲一直如影隨形。花夕自十歲起就跟在武館師傅後麵學藝，當初他還暗地裏笑過他不務正業，沒想到……
花沐停了下來，靠在牆壁上喘息。花夕提著一把鋼刀慢慢走近：“怎麼？不逃了？”
花夕若想追上他，早就可以追上了，拖到這個時候唯一的解釋就是要耍他。花沐抬頭看了他一眼道：“你……想……怎樣？”
“出賣了我的人隻有死！哪怕你是我的二哥。”
“正是……你的二哥，才……才要阻止你。”
“哈哈哈！這句話你說起來也不嫌心虛，你什麼時候管過我了！算了，我懶得和你廢話。”
手起刀落，屬於金屬質地的冰冷劃過脖頸，噴射出來的是血，花沐捂住脖子茫然。罪不在他，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
時間慢慢過去，花夕逃無蹤跡，狹小的小巷子空無一人。花沐不知道平如鏡那邊是怎樣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是這怎樣了？然後突然的某一刻，他知道他死了！即使他的靈魂還困在這具屍體裏麵，但他已經感受不到他的心跳，就這樣默默地困在軀體裏麵，看著固定住的景象。
“花沐！”一個人影出現在他的眼前，是百裏富貴，是他找來了嗎？
“他……怎麼了……”還有一個人！雖然聲音很虛弱，花沐還是聽出他是平如鏡。他沒事……就好！
百裏富貴探索著他的脈搏：“他……死了……”
是的，他死了！他很想看看平如鏡現在的表情，但是已經固定住的視線隻能看見百裏富貴的那張大臉。
“那……好好安葬吧。”
太平靜了！為什麼會這樣平靜？！花沐在心裏大聲地吼叫著。理智上他知道平如鏡沒有義務回應他的感情，但是這一刻他控製不住自己，他想抓著他的衣服問他，為什麼他就不能回應他一點點，他是如此地愛他啊！
“隻有這一句話嗎？”
從花沐的角度看見了百裏富貴背著平如鏡時候的表情，那是和平靜語氣截然不同的悲哀。第一次，花沐拋開了一身皮囊，在百裏富貴身上看了和自己一樣的求而不得。
百裏富貴說的那句話就不難理解了，‘你就像是我的引路明燈，你若能放下，所不定哪天我也就放下了。’但是，他他現在死了。
“百裏，死了人不止花沐一人，受傷者更多，他們更需要我們。”
“我……知道了。”百裏富貴歎氣道，伸出手撫下了花沐的眼睛，阻隔了他最後能看見的世界。
不要！花沐伸出手想挽留，他知道這個人一旦轉身，麵向平如鏡的將是修飾以後的神情。那裏麵隻有一個朋友的關係、嬉笑，沒有深情也沒有……悲哀！
“不要！”
意料之外，虛伸出的手有了回應，被另一個人緊緊握住。難道他還沒死？這個念頭剛形成就被他打消了，離他最近的隻有百裏富貴一個人，但是百裏富貴的手不可能和這隻一樣緊致有力。
“小沐，你醒了！醒了就好！”
很熟悉的聲音，花沐不費絲毫之力地睜開眼睛，頓時驚呆了！
在他眼前一臉關切的人是他的大哥花年！很年輕的花年，臉上還沒有被火燒過的花年，那是還沒有離家出走的花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