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兆地從睡夢中醒來,百裏睜開眼突然想起昨晚的情況,所有的記憶都在。完了,他答應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情!
“你醒了。”幾乎是同時,花沐的聲音在旁邊響起。那聲音近的可怕,百裏一轉頭就看見離他不過一臂之長的臉。
這是什麼情況?花沐是經常來找他,所以能自由進出他的房間,但是為什麼花沐會坐在他的床頭?還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跟他打招呼?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百裏睜大眼睛仿佛不認識一般地看著花沐,那模樣呆得可愛。花沐笑了兩聲道:“怎麼?我很可怕嗎?看你都嚇傻了。”
活了十幾年,百裏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他現在的狀況隻能算是心虛,在根本沒有準備好的時候,答應一個人試試的心虛。饒是百裏也不禁後悔了,他答應的時候還算清醒,怎麼就做出了這樣糊塗的事情呢?
“真傻了?”見百裏不說話,花沐伸手戳了戳百裏的腦袋。
“你才傻了呢!”百裏回嘴道,把人推開,幾下爬了起來。
期間花沐一直用那種‘我都明白’的嬉笑眼光看著他,仿佛對他的窘困了如指掌。鬱悶,那個天真無邪還有點蠢萌的花二少爺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不過也因此,百裏想起了他為什麼會答應這個不靠譜的提議。
認識花沐以來,他一直在努力完成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是職責所在,有些事情卻是他硬要抗在身上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花沐對這些事情有著病態的執著,為了達成目的可以無所畏忌。
為了保護段瑞雪可以把他以男寵的身份養在身邊,為了不讓他二叔納妾可以假裝和流雲兩情相悅,在感情上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然後,在知道他和平如鏡的事情後,也可以平靜地說‘如果你不喜歡上別人的話,你們的痛苦就永遠不能解決。要不和我試試?’
百裏知道自己的感情應該自己處理,但是他累了,一份對方沒有認真他也不需要負責的‘遊戲’擺在麵前,他有些動心。
“喂!”百裏叫出聲。
花沐勾起嘴角,玩笑地說道:“你該不會想要反悔吧!”
嗬嗬,想拿話堵他?哪有那麼容易!百裏一反之前的別扭,坐到凳子上,單手敲打著桌子大爺似的說:“怎麼會呢!既然我們都在一起了,就應該相親相愛才是。為了表現你的誠意,去打水給我洗臉吧!”
這是反應過來了是吧?花沐愣了一下,也很快回神反問道:“誠意是雙方的,富貴兄怎麼不去打水給我洗臉呢?”
百裏伸了個懶腰,理所當然地說:“自然是小花已經梳洗完畢,而我才剛起床啊。”
所以活該他要去充當小廝,給他打水是吧!雖說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怎麼也不能讓他先占便宜不是?花沐順勢坐到百裏對麵道:“其實,我有點渴了。”
桌上就是茶水,伸手就可以夠到。花沐用眼神示意著,你快給我倒啊,你先表現出誠意,他才能行動啊。
“嗯,我也有點渴了,你打了水以後到外麵買碗豆漿吧,我們可以一起喝!~”百裏‘認真’地提議說。
花沐輕歎一口氣,誠心道:“百裏,做人要厚道。”
百裏繼續裝傻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難道小花不想和我和同一個碗裏的東西嗎?既然都在一起了,就不能相互嫌棄才是。”
什麼叫‘相互’嫌棄?花沐怎麼聽都覺得這句話意有所指,可恨的是他還找不到話來反駁。然後,一不留神又被帶離了方向,真是一點都不能省心。
花沐假咳兩聲,找回最初的目的,幹淨利落地說:“所有的事不能我一個人全部做,你也得出力。”
這才對嘛!花二少爺還是要表現得單純一些才好,裝什麼高深莫測!百裏暗笑著,祭出殺手鐧:“難道小花每天早上一睜眼就想看到我,想要我給你端茶送水,伺候你穿衣洗漱,就像對待妻子一般地疼惜你?”
妻子?疼惜?百裏這明顯是給出了一個選擇,伺候人的是丈夫,被伺候的妻子,要名聲就不能占便宜,要想占便宜就不能要名聲,而他選擇後者。
看著百裏異常真誠的臉,花沐隻想痛心疾首地問他‘你的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