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劍已死數月,屍體早已腐爛,根本認不出,挖墳驗屍對生者來說是一件很殘忍,誰也不想這麼做。趙心兒並不願意相信墳墓裏躺著的是他丈夫,多希望蕭沉聽說的不是真的,或許是他認錯了人,把那個死者當成他丈夫了。
蕭沉知趙心兒現在最想做什麼,搖了搖頭道:“不可以,讓他好好安息吧。”
趙心兒異常堅決道:“不。”
劍神死時頭顱已不知去向,趙心兒要開棺驗屍,蕭沉是絕不會讓她見到這殘忍一幕,冷冷道:“我是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
趙心兒激動異常,站了起來,麵容有些猙獰道:“他是丈夫,你沒有資格阻攔我。”
蕭沉站了起長歎了一聲,道:“我知道你不願相信這是真的,可他真的……”
開棺驗屍,打攪死者安寧,此乃下下之策不得以而為之,趙心兒也不想這麼做,追問道:“你沒有騙我?”
蕭沉道:“相信我。”
趙心兒看蕭沉的眼睛不像是在說謊,可是他丈夫是怎麼死的,她很想知道,問道:“劍神怎麼死的。”
蕭沉道:“被人殺死的。”
趙心兒道:“殺他的是誰?”
蕭沉想了一會道:“我不能說。”
趙心兒道:“那你可不可為他報仇?”
蕭沉無奈地長歎一聲,殺劍神之人就是師傅,怎麼能為他報仇呢,再說屠殺蕭村之人是劍神,他又怎麼會替仇人報仇呢。
“噗通。”
趙心兒跪在蕭沉麵前,用一哀求的眼神看著他,極為可憐,道:“我求你了。”
蕭沉不為所動道:“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蕭沉第下第二,天下無人不知,隻要他想殺人何人能阻擋,難道殺劍神之人道行遠在他之上,還是他跟本就不想為他報仇,殺那個人。
趙心兒眼淚簌簌落下,抽噎道:“為什麼?”
劍神殺蕭沉全村之事趙心兒早已知道,以為這樣他才不敢替他報仇。
蕭沉很是無奈道:“因為他之人是他……是我……師傅。”
趙心兒吃驚道:“殺他的是師傅。”
蕭沉點點頭,看向窗外,一團漆黑,傳入耳中的淅瀝雨聲。
神劍說過他師傅對他恩重如山,有如再生父母,沒有他老人家也就沒有他,趙心兒怎麼也想不通殺他之人竟然是他最為敬重的恩師,此仇應當如何報啊。
屋裏燭光搖搖,若明若滅,跪在地上的趙心兒淚流滿麵,蕭沉看了很是心疼,於是小心將她扶起。
“噗通。”
趙心兒撲入蕭沉懷裏痛哭,蕭沉覺得懷一暖,猶如水般的柔軟,不時間不知所措。趙心兒在他懷裏哭了很久很久才清醒過來,頗為羞澀地離開蕭沉的懷抱,俏臉輕微紅潤,尷尬道:“對不起,方才……”
蕭沉低聲道:“現在好些了嗎?”
趙心兒把頭低下不敢再看蕭沉,輕“嗯”了一聲,道:“我該走了。”
說完走了出去,蕭沉看她離去的背影不由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