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從陷阱裏把她抱出來的?
蘇陌嫣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難不成,是你?”
當時她和周熙澤並不熟,除了他一時興起給了她那幾塊玉佩,二人再無交集,他又如何知道自己掉入陷阱的事?可聽他話裏的意思,卻好似他把自己救上來的。
“當然是我,李俊馳沒和你說吧?真是個小氣的男人!”周熙澤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要是你,你會說?”蘇陌嫣這才明白李俊馳為什麼總是懷疑自己和周熙澤之間有什麼。
“我?我壓根就不會給別人這樣的機會!”周熙澤自信地道,目光中,有說不清的黯然。
蘇陌嫣笑:“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你怎麼也去找了?”
“我是偶然遇到的。”周熙澤轉過話頭去說別的,不再提這茬。
蘇陌嫣找了人牙子將那兩個小廝發買了,雖然他們最後關頭出來了,可是這樣畏縮的性子是不能再用的,她也沒說別的,隻對人牙子說這兩個年級太小,想另外買幾個得用的護院,臨走時,又給了那兩個小廝沒人二兩銀子。
至於琴兒笙兒,畢竟是女孩子,年紀也不大,嚇住了不敢出來,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以後不重用也就是是了。
按周熙澤的意思,要另外送給她個大宅子,再招十個八個護院,他才能放心。
蘇陌嫣搖頭:“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抓住這幕後之人,怕是住到哪裏也是不安全的。”
周熙澤拗不過她,借了她兩個高手暫時充作護院,就住在前麵的店鋪裏。
錦兒和瑟兒也輪著在正屋裏守夜,防止再有意外發生。
可蘇陌嫣總覺得這樣並非長久之計,與其守株待兔,不如引蛇出洞!
周熙澤這幾日都會過來陪她,理由是怕她有危險。
看著她沉靜的麵容,周熙澤警告道:“你不要鬧,我自有辦法。”
蘇陌嫣柔順的點頭,背地裏和他送來的護院卻偷偷謀劃著。
臘月初八,家家戶戶都在喝臘八粥,蘇陌嫣卻要去廟裏上香。
雪晴雪卉傷口剛好,她怕她們受了風寒,便讓錦兒瑟兒陪著。
兩個護院,周青看家,李順駕車,一行人便向山寺進發。
天氣寒冷,風刀子似的刮著,路上行人本就少,卻山寺的路上更是隻有他們這一輛馬車。
這樣的天氣,這樣僻靜的地方,最適合幹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蘇陌嫣心裏盤算著,周熙澤派給她的人武功不弱,錦兒瑟兒也不是等閑的婢女可比,那天夜裏的幾個黑衣人,功夫也就平平,再說,自己和別人又沒有什麼殺父奪子的深仇大恨,也不至於花重金買高手來害她。
幾個人防備了一路,一直到了寺廟,也沒有任何意外的事情發生。
蘇陌嫣也有些疑惑,難道那夜真的隻是些盜賊為了財物而來?
馬車停在廟前,錦兒瑟兒扶著蘇陌嫣下了馬車。既然來了就沒有再返回去的道理,那就進廟上柱香吧,蘇陌嫣自從穿到了這個時代,就對這些神靈之事有了敬畏之心。
隆冬時節,進香禮佛的人也不多,主仆三人進了廟,便直奔大殿而去。
大殿上眾神佛雕像寶相莊嚴,蘇陌嫣虔誠地跪在蒲團上,默默祈禱,自己既然誤入這個時代,希望自己能順順利利,一生平安,也祈禱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能夠盡快的從失去自己的悲痛中走出來,萬事順意。
從廟裏出來後,蘇陌嫣的情緒有些低落,被剛才在廟裏的感情所感染,她更覺自己的孤苦淒涼。
一直到馬車駛離了寺廟,蘇陌嫣都還有些懨懨的。
錦兒和瑟兒雖然功夫不錯,可在安慰人就差了些,她們見蘇陌嫣這樣,也不知該怎麼辦,也隻能是陪著沉默。
忽然,在馬車內的她們感覺到似乎拉著車的馬猛的一頓,李順喝道:“小心!”
緊接著馬便向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蘇陌嫣猛的向後一倒,錦兒瑟兒敢緊扶住了她,三個人緊緊的抓住車廂,唯恐被甩了出去。
顯然,這匹馬被動了手腳,現在已經受驚了。
李順盡力的拉著馬韁,想將驚馬製服,可是不管他如何用力,馬都瘋了一般向前猛衝。
“跳車,快跳車!”李順大叫道。
前麵是蜿蜒的盤山路,一側是山壁,另一側就是深淵,道路不寬,又多是彎路,這馬橫衝直撞之下,很容易衝下山崖。
蘇陌嫣暗自後悔,她怕周熙澤阻攔,硬是等他今日暫時離了樂天府才按計劃行事,不想會遇到這樣的事,那幕後的人真的如此喪心病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