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聽歌嗎?”顧天祁出聲問。
杜小小修長的手指彎起,在唇邊摩擦掩飾著自己內心的躁動。聽下音樂吧,分散下注意力也許會好一點。
“不要來輕音樂。”
“那想聽什麼樣的?”
“聽一點適合夏天的歌曲。
顧天祁低頭思考了一下適合夏天的歌曲嗎……
打開音樂放了首曲子,顧天祁發動了車,杜小小聽著這個曲子,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歌曲放了好一會兒,輕鬆的曲調不斷的在車裏盤旋,窗外夕陽都在這首曲子中變得動人起來了。
過亞彌乃《幻化成風》倒是真的很夏天的一首歌,隻不過顧天祁會聽這樣的歌曲倒是出乎杜小小的意料。
車開車去好一會兒,杜小小終於忍不住開口和顧天祁說話了:“你還聽……這種類型的歌啊。”
顧天祁眨了下桃花眼:“很奇怪嗎?”
杜小小看著窗外夕陽漸落的風景,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傷感:“並不是奇怪,隻是意外,印象中你似乎不是會聽這種歌的人。”
這花說完之後,杜小小有些後悔,這樣說未免有些自大,畢竟她對顧天祁的任何事情都了解的屈指可數。
從最初到最後,她都沒能了解這個男人。
顧天祁嘴角輕輕勾起,微微側頭道:“但印象中杜小小是會聽這種歌曲的人。”
杜小小怔了一下,緩緩的回頭看他,夕陽下他那英俊的臉龐仿佛太陽神阿波羅一樣耀眼。他的話裏似乎在透露著什麼,又似乎隻是那麼隨口一說,杜小小捉摸不透。
這種感覺就和三年前一樣,她總是摸不透他的想法,所以才被他徹底的掌控。
擰著唇,杜小小不喜歡被他玩弄在鼓掌之間的感覺,故意挑眉道:“你又不了解我,你怎麼知道這是我會聽的歌曲。”
這似乎是有些強詞奪理,但是杜小小現在就是要強詞奪理。這個顧天祁憑什麼自信的以為他足夠了解她。
明明……明明以前根本就忽略了很多事情。
顧天祁輕歎口氣,那聲歎息像是夏季裏開的過分旺盛的鳳凰花凋零的淡淡悲傷。
“我們或許……都不夠了解對方,以為以前比起互相了解,我們做的更多的是隱藏起自己。我不了解你,所以這三年,我都隻是在努力的想象你而已。”
他不夠了解她,即使知道她某一些小動作小細節,知道她是個自尊心很高又很倔強的女人,顧天祁也不得不承認他不夠了解杜小小。
因為正像他所說的,比起互相了解,他們都在努力的壓抑自己,把自己從對方身邊拉開,藏起自己的一切。
這三年來,他總是在幻想著她,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想到她。這件衣服適合不適合她;這條項鏈她戴上會不會好看;這個背包很有個性,她看了一定喜歡。一張舊舊的楓杜本子、一個晶亮的水晶杯,一盞動人的夜光燈,一個四杜草掛畫。
她明明離開她這麼遠,但是他卻總把她帶在身邊。所以這樣的歌曲,也是因為猜測著或許杜小小會喜歡而買的CD。
杜小小看著他,心湖平靜的水被他輕而易舉的撩撥了,杜小小急忙別開頭,小聲道:“我、我這三年可沒時間去想象你。在我印象裏你就是一個壞蛋。”
顧天祁挑眉,戲謔的輕笑:“嗯,我想象中的小小,是會這樣傲嬌的說這種話的可愛女人。”
杜小小的臉騰的紅了起來,惱羞的瞪他:“專心開車了啦。”
真是的,這個男人怎麼連她罵他,他也能笑的這麼燦爛,笑的讓外麵的夕陽都失色了。
兩個人不再說話,四周又被沉默所包圍了,然而此時此刻,卻和剛開始的尷尬緊張的氣氛不同了。此時此刻就像是詩詞中所寫的那樣:無聲勝有聲。
沒有言語,氣氛卻自然溫和。
一起去花店買了花,又買了些水果,顧天祁帶著杜小小回了顧家老宅。
杜小小進去的時候抬起手看了看表,這個時候林少寒應該已經到了慕宅了,現在應該在教杜逸讀書吧。
腳步不禁停頓了一下,顧天祁走幾步見杜小小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她,顧天祁問:“怎麼了?”
杜小小急忙搖搖頭:“沒事,走吧。”
顧天祁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繼續向前走。
而此時,林少寒已經到了慕府,杜桓宇見到他友好的打了招呼,轉達杜小小的話,林少寒儒雅的麵容上不易覺察的劃過一絲失落:“這樣啊。沒關係,她有事情就先忙她的就好,我不介意。”
杜桓宇心裏知道他一定是也能猜到個七七八八心裏好受不到哪裏去,也不戳穿,畢竟……感情的事情不是第三方人能夠插手或者可以插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