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青是個風雅的人,自然識得這是這種花,曾經華純然在天音穀的時候就培植了這種牡丹。但是,青丘的水土明顯比凡世好了不知多少倍,養出的牡丹花大如碗,晶瑩剔透,每一朵花上都蘊藏著驚人的靈力。
前幾天他化身為龍騰空之時,並沒有見到有大片的藥田,這些青花牡丹,難道是這幾天培養出來的?
華純然看了好一會兒,便意興闌珊:“齊宣,這場仗交給你,我不再過問。除非殷狂現身。”
“末將領命。”齊宣拱手施了一禮,和齊素長風眠風等人下去了。
懷青指間夾著一枚紫色的傳音符,看著華純然,神色複雜。
青丘的戰局已經拉開,龍族在魔界也去的相應的勝利,起碼,所有事情,目前還是按華純然的預料進行著。
三危山深處,迷花結界中,婆娑花依舊開的爛漫,香氣隱隱,萬年如一日,行走在婆娑花林中,像是在雲端,又似在人間。
阿那伽依舊坐上婆娑花樹枝上,反反複複吹著一首曲子,明明是空靈明快的曲調,卻有種說不出的悲涼,脈脈如水,在身邊流淌。婆娑花瓣隨著笛聲飄轉而下,竟然有幾分淒涼的味道。
這次,迷花結界裏卻不止一個人。
除了阿那伽之外,還有別人。一個騎著白獅的少女,一個皺紋堆壘,宛如粗糲的樹皮的老人。
騎著白獅的少女有一頭多人眼目的豔麗的七彩長發,長達一丈,蜿蜒拖曳到地上,五官野性而美麗。
少女似乎聽不慣這樣悲涼的笛聲,隱隱皺眉。她身下的白獅眼底更是流露出人性化的悲傷,似被笛聲感染。
皺紋堆壘的老人卻是無感一般,閉著眼睛,既不出聲打斷,也沒有認真傾聽的樣子。
直等到阿那伽有些倦了,放下手中的長笛。
少女忍不住開口了:“天主……”
阿那伽輕輕轉了一下手中的笛子。若是那個丫頭,聽到他吹出這樣的曲調,肯定會忍不住出聲冷嘲熱諷一番,說他一把年紀了還學輕狂少年不識愁滋味還強說離愁……
阿那伽用神識追溯了一下,發現華純然絲毫沒有吃虧,沒給他丟臉,也稍稍放下心來。
但願她能平安度過此劫。
阿那伽收回神識,看了少女一眼,淡然的聲音裏隱隱有些警告的意味:“殷狂的妖毒,是你教的吧?阿惜,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名叫阿惜的少女臉色一白,忍不住辯解:“天主,我也是為了讓純狐翩翩盡快曆劫才……”
阿那伽並沒有聽她的解釋,掃了她一眼,打斷她的話:“我不管你是什麼目的,此後,你不再是仞利天的人。你走吧!”
阿惜身子一顫,似乎沒有想到阿那伽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頓時有些慌了,一疊聲地求饒:“天主,阿惜知錯了,你饒了阿惜這一次。”
阿那伽也似動了一絲惻隱之心,緩緩道:“看在你追隨本座萬年的份上,再給你一個忠告吧!別惹我那徒兒。”
阿那伽說完,阿惜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拎著,丟出了結界,連著那隻白獅也一並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