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德貝克停了下來,得意揚揚地笑個不停,過了一會兒,他又接著說道:“除了貝拉斯之外,還有誰能幫得上你的忙?哦,對了,我倒把羅賓忘了。可他是一個蠢貨,做起事情來總是慢吞吞的,他能有什麼用?在別人看來,他是一個無所不能的怪盜,是一個聰明絕頂的犯罪天才;然而,在我看來,他隻不過是個頭腦簡單的混蛋罷了。可笑的是你竟然找這樣的人來幫忙,他對你能有什麼幫助?倘若你現在仍然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麼,我給你看一個證據。”
說著,德貝克把電話拿了起來,給服務台打了一個電話,他說道:“這裏是二十九號房間,請讓一個站在服務台前的人來我這間房間,這個人的頭上戴著一頂灰色的帽子。”
德貝克掛掉電話,對克莉斯說道:“這個人原來是警察局裏的一個非常出色的刑警,後來因為做錯事情而被免職了,現如今他就在我的身邊做事。在你跟蹤我的時候,他就跟蹤在你的後麵。”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德貝克大聲地說道:“紮可夫,快進來吧!”
門被打開了,走進來一個身材矮小的人,滿臉長著紅色的胡子,身上的衣服又破又髒,但看起來顯得十分精明,像一隻狡猾的老狐狸一樣。
“紮可夫,告訴這位夫人吧,你是如何奉我之命跟蹤她的。”德貝克陰陽怪氣地說道。
“好的。”
紮可夫從上衣口袋裏掏出一個很小的筆記本,開始慢慢地念了起來:
“周三,下午7點15分,裏昂車站,我當時正待在候車室裏,看到羅賓和他的兩個手下匆匆趕來。我給了車站裏的腳夫十個法郎,向他借了一頂紅帽子,戴在了自己的頭上,我走上前去,對羅賓說,有一位年輕漂亮的夫人讓我捎口信給你們,說她已經坐車前往蒙特卡羅了。於是,這三個人急忙乘坐九點半的快車出發了。在他們上了車之後,我立刻打電話給法朗克旅館的賬房,這個人早就被我們收買了。”
念到此處,他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接著念了起來:“周四,蒙特卡羅,羅賓等三人找遍了這座城市裏大大小小的旅館。當然了,您和德貝克先生都不在這裏。周五,我接到了德貝克先生的電話,他指示我要把羅賓他們騙到意大利去。於是,我又打電話給法朗克旅館的賬房,以克莉斯的名義發了一封電報給羅賓。電報的大意如下:‘他在克努站下車了,將要前往聖萊蒙,現住在大使旅館。克莉斯。’旅館的賬房在接到了這封電報之後,立刻把它轉到了蒙特卡羅的郵局。可想而知,羅賓他們在接到了這封電報之後,立刻趕往了聖萊蒙。周六,聖萊蒙,在車站旁的大使飯店那裏,我又用十法郎的價格借來了一頂接站人員的帽子,然後又告訴剛剛出站的羅賓說,有一位梅奇夫人讓我帶口信給你,她已經去熱那亞了,住在坎地特旅館。所以,他們三個人又急匆匆地趕去熱那亞了,在看到他們的火車開走之後,我坐車來到了尼斯。”
德貝克聽完之後放聲大笑,對克莉斯說道:“夫人,怎麼樣?羅賓是不是個蠢貨?他中了我們的圈套,現在一定正哭喪著臉,在意大利兜圈子呢!”
羅賓的確中了德貝克的圈套,而德貝克現在卻躲在尼斯的飯店裏。克莉斯從來也沒有想到過這原來是一個故意布置的陷阱,她一門心思地想要拿到瓶塞,所以一直在緊緊地盯著德貝克,沒想到卻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她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難看極了。
德貝克接著說道:“紮可夫,辛苦你了。你現在趕緊去買兩張去往巴黎的臥鋪車票,我們要回巴黎了。而你則要回到意大利去繼續監視羅賓,一旦發現他們要動身回巴黎,你立刻發電報到巴黎警察局。電文上隻要寫明羅賓和他的兩個手下已於某月某日的某個時刻登上某列火車前往巴黎就可以了。”
“明白。”
“那你現在就行動吧,等羅賓被捕入獄了,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德貝克不停地奸笑著,踱著方步,在屋子裏繞著圈子,而紮可夫這個時候已經離去了。
“夫人,你瞧,我的這個主意怎麼樣啊?像羅賓這樣的人,在我看來,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鄉巴佬。”就在這個時候,得意揚揚的德貝克突然停頓了一下,原來有兩把手槍從窗簾的縫隙中伸了出來,正對著他的胸口,他立刻不敢亂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