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當然嘍,和我本人是沒有什麼關係的,不過,我的很多朋友都會因此而受到牽連,所以你們還是等一下吧。”說著,他喊來了一個秘書,對他說道:“馬上打電話給總統,就說我有要事要當麵請示,馬上就去見他,請他接待。”

“明白。”

秘書走了出去,貝拉斯擦了擦臉上的汗珠,他的臉色非常不好看,看得出來,他的內心十分焦急。

沒過多久,秘書就回來了,他對貝拉斯說道:“總統說一個小時之後見您。”

“很好,替我把車準備好。”

這下,貝拉斯懸著的一顆心似乎終於放了下來,他說:“那麼,現在就把那份密約拿給我看看吧,哦,對了,你們究竟是從什麼地方得到它的?”

“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是在一個水晶瓶塞裏找到它的。”克莉斯回答說。

“那麼,你們又是在哪發現瓶塞的呢?”

“在一包煙絲袋子裏麵,那是一包‘瑪利蘭’牌的煙絲。而且,它就放在德貝克書房的書桌上麵。”

“哦,原來就是那包煙絲啊……居然會在這裏麵……”貝拉斯一臉懊喪地說,“這包煙絲,我看過很多次了,哎,誰又能想得到呢……”

“我們也沒有想到,不過,瓶塞確實是在那裏找到的,你瞧!”說著,克莉斯衝羅賓使了個眼色,在取得了他的同意之後,她把那份密約從瓶塞裏取了出來,而貝拉斯則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他點頭說道:“是的,就是它,這份‘二十七人聯名密約’是真的,上麵寫明了每個人分錢的明細賬,而且也確實是那家公司的會計主任的筆跡,公司經理的簽名也是真的,不過,為了慎重起見……”

這個時候,貝拉斯打開了保險櫃,從一個設計精巧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張三角形的小紙片,他把這張紙片拚到密約左上方的紙角上,那個地方已經被撕去了,結果,小紙片在放到那裏之後,剛好把那個缺口補齊了,可以說是分毫不差。

“這個小紙片是最重要的證據,所以我一直都秘密地收藏著。現在,小紙片與密約上的缺口完全吻合,說明這個密約是真的。”

聽完這句話,克莉斯立刻喜上眉梢,她現在完全相信貝拉斯會請求總統下達特赦令,這樣一來,吉貝爾的性命就算保住了。

貝拉斯把放大鏡拿了出來,又仔細地看了一下那份密約。突然,他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然後,他又從保險箱裏拿出了幾張紙,把它們一張一張地覆蓋在窗戶上,借助陽光的照射來仔細查看,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來,對克莉斯和羅賓說道:“請你們稍等一下。”說完之後,他又對那個秘書說道:“請把電話打到總統府去,替我取消與總統的會麵,至於具體的理由嘛,以後再來說明。”

羅賓和克莉斯兩個人聽他這麼一說,連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了,你為什麼又取消與總統的會麵?”

“因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了。”貝拉斯冷冰冰地說道,然後,他把密約又還給了克莉斯,並且對她說道:“請把它收好吧。”

“為什麼?”

“既然已經沒什麼用處了,為什麼不把它還給德貝克呢?”

“為什麼說它沒有用處了?”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克莉斯說話時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假如你們再也不想見到德貝克了,我想你們還是把它燒掉好了。”貝拉斯冷笑了一聲。

“你這是什麼意思?”克莉斯問道。

“非要我把理由講出來嗎?好吧,我就一五一十地告訴你們。這份密約與某家大公司的一項工程有關,當時,這家公司向政府高官和國會議員送了大量的賄賂,所以,那項工程就馬馬虎虎地混過去了。當然,這家公司也憑著那項工程賺到了一大筆錢。收受賄賂的一共有二十七個人,其中還包括公司的董事長和總經理,這些人生怕秘密會泄露出去,所以就聯名簽訂了一份密約,在密約上寫明誰也不能泄露這件事情。一旦事情敗露,他們誰也脫不了幹係。這就是密約的由來。在寫這份密約的時候,這家公司采用了一種非常特別的紙,是他們到造紙廠去訂做的,上麵有十字架型的水印痕跡。你們來瞧瞧,把這張紙覆蓋在窗戶上,在太陽的照射下,是不是可以看到十字形的水印呢?”

說著,他把那張紙貼到了窗戶上,透過陽光,果然可以看到有個十字形的水印隱隱約約地出現在紙上,隨後,他又拿來了另外幾張紙,結果也是完全一樣的。

“這種水印叫作‘勞倫十字架’,如果紙上沒有水印的話,那絕對不是這家公司用的紙張,可現在,這份密約上就沒有這種十字型水印。”

聽到這裏,克莉斯嚇得麵無人色,連站也站不穩了,隻能靠在一張椅子上,不住地唉聲歎氣。這時,羅賓也被氣得滿臉通紅,從來也沒有感到過如此地難為情。

“所以,這份密約一定是假的!”貝拉斯極為肯定地說道。

“如此說來,我們又中了德貝克的圈套。”羅賓又羞又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克莉斯,還有年高爾先生,這份密約絕對是假的,你們上了德貝克的大當。他知道你們在尋找密約,所以故意弄了一個冒牌貨來騙你們,這個東西不過是一張廢紙罷了!”貝拉斯接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