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監,我對這件事情感到十分抱歉,這完全是因為我的一時疏忽,我竟然忽略了他的房子有一條秘密通道。”

“你不知道這個情況嗎?”

“原本是不知道的,今天我親自去查看的時候才發現了秘密出口。”貝拉斯滿臉羞愧地說道。總監皺著眉頭,一聲不響地看著他。

這個時候,一個警員從外麵走了進來,對兩位長官說道:“總統府打來電話,說內閣總理已到此處,請總監大人馬上過去一趟。”

總監站起身來,對貝拉斯說道:“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總統先生感到十分震驚,總理來可能是想和我商量一下善後的事情,我這就過去了。”

總監剛要出門,又一名警員拿著一張名片走進來說道:“貝拉斯先生,有客人來訪,是找您的。”說完,他遞上了一張名片。

貝拉斯看了一眼名片,臉色立時變得十分難看,不自覺地站了起來。總監連忙問道:“是誰來找你?”

“是一個經常來做買賣的生意人。”貝拉斯隨口撒了一個謊,他的神色看起來非常慌張。

聽完這句話,警察總監滿腹狐疑地想了想,可他最後還是什麼也沒有問,就這樣,他離開了房間。

在他走後,貝拉斯自言自語地說道:“這個家夥的膽子可真不小啊!”

他又看了看手中的名片,隻見上麵赫然印著“家庭教師年高爾”幾個字。

“年高爾?那不就是羅賓嗎?他竟敢大搖大擺地到警察局來?真是太不像話了,他是真傻呢,還是活得不耐煩了?哦,這也很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等他說完之後,我再揭穿他的老底,這樣一來,他一定會大吃一驚吧?”

然後,貝拉斯帶著滿臉的笑意來到了會客室。他先透過會客室的門縫偷偷地向裏麵看了一陣,“咦,這個人看起來怎麼不像羅賓呢?”也難怪貝拉斯會這樣認為,這個人穿著十分破爛,頭戴一頂油膩不堪的破禮帽,手裏還拿著一把土裏土氣的破紙傘,弓著背,低著頭,一副不敢見人的害怕樣子。

不管怎麼說,你真的無法把這位老先生與羅賓扯上半點關係。

“不過,我還是要小心謹慎為好,據說羅賓可是一個化裝大師。”貝拉斯心道。

想到這裏,貝拉斯悄悄地從會客室的門口退了出來,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對一個警員說道:“你去把會客室裏的那位客人請到這裏來。不過,這個人十分危險,你先召集十二個警察到這裏來,讓他們隨時等候我的命令,一旦我按響電鈴三下,他們就要立刻衝出來將那個人抓住。”

“遵命。”

“還有,這個人的身手不錯,你們十二個人要一齊衝出來,還要把槍準備好。”

“明白。”

“好了,你去安排吧!”

這個警員走了出去,貝拉斯把電鈴的按鈕藏在了書桌上的一大推文件之中,然後又將兩把手槍放在了幾本大部頭書的夾縫中。

“如果這個人真是羅賓,而且把密約拿來的話,我就用槍逼他交出密約;如果他沒有密約,我就把他抓起來,關進監獄裏麵。”德貝克在內心裏盤算好了主意,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

門開了,年高爾誠惶誠恐地走了進來,他睜大眼睛,四下裏張望著,說道:“貝拉斯先生,我們說好昨天把密約拿來的,可是沒來得及……”

“年高爾先生,如此說來,你真的把那份密約拿到手了?”

“不錯,說句實話,我原本打算從德貝克的手中把那東西拿來的,可是偏偏來不及把他運到巴黎……”

“把他運來?在你看來,他是一件行李嗎?”

“不錯,我把他裝進了箱子裏麵,用汽車運來,誰知道汽車在半路竟然出了故障……所以,昨天我沒能及時把他運到這裏……”

“你說什麼?他被你裝進了箱子裏?”

很顯然,貝拉斯十分驚訝,他直勾勾地盯著年高爾,心道:“像德貝克這樣凶惡的人,竟然被他裝進了箱子裏,而且還用汽車運到了巴黎,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所以,我麵前這個弱不禁風的老頭子就是羅賓了,沒錯,絕對是他。”想到此處,貝拉斯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的惶恐。

“由於我無法拿到那份真密約,所以不得不換個方法了。”年高爾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他的嘴是歪的,嘴角不斷有口水流出來,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他都不像是羅賓。

“你想用什麼方法?”貝拉斯問道。

“當然是拖延行刑的日期了!我想你當時也在現場吧?”年高爾反問道。

“是的,那種場合我怎麼能不去?”

“行刑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意外嗎?”

“什麼……?”

“兩顆子彈,一顆打死了布仙利,而另一顆則打傷了監斬官……”

“啊……”貝拉斯大叫了一聲,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是不是你幹的?”

“秘書長大人,實在是對不起啊。不過,為了拖延時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此時此刻,在貝拉斯的內心裏已經認定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亞森·羅賓,然而,他卻仍然裝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稱讚道:“年高爾先生,您的槍法可真是無與倫比啊,不過,我認為隻有一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那個人嘛,就是亞森……”

年高爾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承蒙誇獎,那隻不過是一點小伎倆罷了,對於射擊這種遊戲,我在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很喜歡了。”他停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道:“秘書長大人,你這次一定要去向總統求情啊!”

“不行,絕對不行!”貝拉斯一口否決。

“如果我拿到了真的聯名密約,你也不去求情嗎?那麼,我就要把它拿到報社去發表了,你對此是怎樣認為的?”年高爾有氣無力地說道。隨後,他又看了一眼貝拉斯,這個目光卻無比的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