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在這裏。”她無比慌亂地抓住衣服,身子直向石牆緊貼。
“嗯?”他在粗重呼吸裏發出一個聲音。
“到我那兒,去我那……”
他不容分說地迅速將她稍稍掙開的嘴唇又緊緊吻住,一邊在解自己衣服。
她再次掙開,說:“去我那兒……”
“不去不去!”
他忽地將她轉過身,自己靠牆,“會枕痛你的。”忙裏偷閑說了這句,便已將她舉起。剛剛坐到他傾斜的腿上,他就猛烈地進入了她身體。
她一聲輕喚,發自疼痛與快樂之間。仿佛飄蕩起來。隨風飄蕩。眼前、心裏一片霧障雲遮。
她被他舉被窩卷兒似的一次次舉起,落下;落下,舉起。
瞬間的慌亂、恐懼消失無影無蹤。她兩眼微閉,一起一落,仿佛聽到耳畔陣陣風聲,和這風聲緊伴著的是胸前這人短促、舒暢的呼吸。
突然,她掙紮著衝他額上重重一吻,急急地說:“秦,我,我想叫了,可以,嗎?”
他忽地將她放坐腿上,一邊緊緊壓住,一邊將她的頭摟向自己跟前,黑暗中瞪大眼睛說:“不,不能野……”
她嬌狂地籲籲喘氣,一邊晃動自己身體,“好嗎?好嗎?親愛的?”
秦天閉著眼直點頭,“舒服,舒服。你太可愛,太可愛了。”
“你,愛我?”
“愛,當然,愛……”
“你知道,你,多麼野蠻,多麼霸道,多麼……”
“我,死也不會放棄你,死也不會。”
忽然,鄭愛英從他身上下來,“你累嗎?來,來吧。”她狂熱地擁住秦天,兩人滾倒在冰涼的石板地上……
她看到,黑暗中,秦天手指拂起腿部粘粘的液體,舉到她跟前,她一聲柔弱羞澀的嗔笑,無比幸福地偎向他汗津津的、閃爍銅質般幽淡光亮的胸前。
夜幕裏,他們整好衣裳,緊緊相擁而坐,讓激烈的心跳漸漸平息。
耳畔終於傳來隱隱約約的江聲。蛙鼓漸見疏落。天空星月幽幽,薄雲輕湧。
“多麼美麗幽靜的世界呀!”她在他耳邊夢囈似的說。
忽然他一聲輕歎,“今年恐怕又要漲大水。”
“不會吧?”她在黑暗中驚詫地看著他。
沉默中,他輕輕撫摸她豐滿光潔的臉龐,毫無由來地又歎息一聲。
“你不能老是歎息,知道嗎,這樣不好。”
“知道。我老父親也這樣說了。”
“你總是想得太多,想得太遠。”
“嘯天湖人太苦太累了。怎樣才能改變?世世代代這樣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她憐愛地拍拍他的臉,嘻嘻笑著,“黨和政府不是在努力嗎?你一個人別太操心。”
秦天忽然一聲冷笑。
“你笑什麼?難道就靠你?”
“不談這個。”秦天一把捂住她的嘴,“我有個想法,今天本來準備說,覺得還沒和你和社委其他人商量,就沒講。”
“什麼事?”
她輕輕從他懷抱裏掙了出來,站到牆邊。秦天也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