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下的聖旨裏明確寫了賜佟家庶女為三阿哥的格格,與此同時還以玉柱舉止甚劣為由,罷免了玉柱所有的職位。
玉柱是鑾儀使,跟四阿哥關係不錯,兩人策劃了這事,玉柱親自執行,以為有四阿哥支持,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怎麼都不可能出紕漏,就算出了事四阿哥也會替他兜著。
他們原本想的是陷害年熙和三阿哥有染,佟家可以借此名正言順地和年熙退親,廢太子曾經也被人發現與自家表哥的事,為此深受先帝厭惡。如今三阿哥出了同樣的事,皇上隻能更加厭惡此事,對三阿哥徹底失望,四阿哥借此鏟除了一個勁敵,端的是一箭雙雕。
可惜玉柱還是太年輕太毛躁,三阿哥是他親自扶下去的,而佟大姑娘在醒來第一句話就說是玉柱讓她來前院的。
雖然她後來矢口否認,可那天許多人看到是她自己從後院跑前院的,雖然她一直說自己是被人劫持了也沒人相信,別人更相信她剛醒時脫口而出的話。
如此,玉柱真是百口莫辯,他又不可能說出真實的計劃,更不會傻到拉上四阿哥,隻能認了罪名,說自己不忍妹妹嫁給眼看要失勢的年熙,便自作主張想給妹妹謀個出路。
好在隆科多臉麵挺大,皇帝隻是奪了玉柱的官而已。
沒過幾天,年熙便被禦史彈劾收受藥材商的賄賂,年熙按規矩停職回家並上折自辯。
可直到年府被抄,他也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從九月到十二月,不過短短三個月,年府眾人卻過得無比難熬。覺羅鄉君慌了,求見三阿哥被拒,找年遐齡年希堯都被勸回,平日交好的夫人太太早就不見了蹤影,便是連娘家都沒有送中秋禮來。
這天,她終於放下心中最後一絲驕傲,帶著年斌來找年熙。
“老爺已經到京三日,皇上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熙哥兒你畢竟當過十幾年官,總有些關係在吧,能不能出去打探打探,老爺可是你父親啊。
都說患難見真情,我算是知道什麼是人心了,你大伯平日看著老實巴交的,可從你父親被罷官到現在也沒見他求過情,他可還任著內務府總管的差事呢,求見皇上最容易不過了。
說什麼一切都聽皇上的,皇上要是要咱的命,咱就要把脖子遞上去不成?”
覺羅鄉君坐如針氈,幹脆站起來,還一連串說著:“怎麼事情變成這個樣子,這個怎麼好,我還以為皇上隻是生氣了,熙哥兒你說皇上會如何決斷?老爺一直忠心耿耿,軍功也不少,他會沒事吧?可憐我的富哥兒跟著他老子什麼時候吃過這個苦?”
而一邊的卻年斌喝了一口茶道:“頂多就是罷官削爵罷了,父親可是封疆大吏,在皇上潛邸時就是皇上的心腹,能出什麼事。當官的哪有一帆風順的,誰沒被彈劾過,被下過獄的還少?你看那個什麼蔡鋌,之前被下獄好幾月,現在還不是好好的當著官,還升了一級。”
覺羅鄉君上去拍了一下年斌,急道:“你這個不上心的,蔡鋌是你父親彈劾的,他好好的,你父親能得什麼好?熙哥兒,你說我們怎麼辦,大房不肯幫忙,如今我們二房全靠你了!”
年熙諷刺一笑道:“我自己都被退了親,被彈劾,現在隻能在家賦閑,我能有什麼辦法,你沒看到祖父和大伯都無能為力了麼?便是連父親都沒法了。”
“怎麼可能呢?熙哥兒,我知道我之前很多事做得不對,我給你賠不是,但這時候事關我們二房生死,你可別犯糊塗啊。”覺羅鄉君幾乎是懇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