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樹木得晾至少半個月才能用,放空間裏算算差不多一個半月就可拿出來用了。於是年熙將樹木塞進空間便再沒管。
天色已晚,年熙回到家裏將窗戶關好,便又開始日複一日的做飯。
原本打算做豆腐花給雲山驚喜的,現在這豆腐花隻能用作安慰了。年熙見過小廚房的廚娘點豆花,將豆漿裏的豆渣濾掉,燒開,晾一會,然後放一點石膏漿快速攪拌,做起來並不複雜,沒一會兒年熙便得到了一鍋白嫩嫩的豆腐腦。
將豆腐腦盛出來,年熙猶豫了下,還是往裏放了糖,他知道雲山愛吃鹹,可他現在不宜吃太多重口味的菜。
為了彌補雲山,年熙又拿出那塊已經所剩不多的羊肉,雖說羊肉是發物對內腑受傷的人不好,可他隻有這點羊肉,雲山也不能不見半點葷腥,這樣對他的身體更不好,年熙也隻能將就了,反正他每天都給雲山吃藥,羊肉這點發物並不影響。
灶台的水滾了,年熙看著隻有半個巴掌大的一塊羊肉,狠狠心全扔了下去汆水,待撈上來冷水洗淨,切成肉丁,又拿出紗布裹了草果、良薑、陳皮黃芪等中藥一起放入幹淨的水中熬煮,這一煮要煮起碼一個時辰才能將羊肉熬爛。
年熙又起開灶台的另一口鍋,裏麵的粥已燒開,將下麵的爐火熄滅悶著。年熙便捧著豆腐花進去喂雲山。
“竟然是豆花!”雲山一看就笑道:“想當年營外有個做豆花的攤子,滿滿一盆澆上紅油可香了,可惜不怎麼頂餓,一盆吃完一會兒就餓了。”
年熙笑著一勺子喂進雲山嘴裏,堵住他的話。
“嗯,是甜的。”雲山的臉苦了下。
年熙似笑非笑道:“不好吃?我在南方吃的都是甜豆花,可好吃了。”
雲山可憐巴巴道:“好吃,隻是跟我以前吃的口味不一樣,沒想到豆花還能放糖。”
年熙喂了雲山一勺又一勺,眼見著雲山眼神越來越可憐,有點不忍,想了想,手裏突然出現一個小瓷罐。
“這是什麼?”
年熙拿出筷子夾出來在雲山眼前晃了晃,雲山眼都亮了,道:“鹹菜!”
“吃三口可以吃……”年熙抖了抖筷子,再抖了抖。
雲山連忙道:“再抖就沒了。”
年熙瞥了他一眼,再抖了一下,筷子上隻剩下繞在筷子上的一點點:“這麼多。”
雲山看了年熙一眼,見他笑得挺邪性,不太敢捋虎須,隻能不情不願道:“也行,能嚐嚐鹹味兒也是好的。”
年熙滿意道:“乖,一會兒有羊肉羹吃。”
雲山一聽有羊肉羹,眼睛一亮問:“放鹽了嗎?”
年熙嗬嗬一笑:“沒有,但是放了薑。”
雲山也嗬嗬一笑道:“就放一點唄,我嘴裏都淡出鳥了。”
“再過半個月就行。”年熙半步不讓。
雲山舔著臉,還想再討價還價一下,突然眼神一變,眼中的銳利讓年熙都心中一刺,他從來沒見過雲山這樣,好像上一刻他還是個憨憨的大狗,下一秒就變成了猛虎。
不等年熙問怎麼回事,他自己也臉色一變,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從外間傳了進來。
年熙立刻放下碗,大步跨出房門,廚房裏一個人都沒,年熙的眼神往下,地上躺著兩隻血淋淋的兔子,傷口已經被凍住,大門口被推開,從大門口有好幾條血線一直延伸到兩個兔子下麵,一看就是被拖進來的,屋裏的暖氣一衝,被凍住的傷口化了開來,血腥味越來越濃。
年熙捂住鼻子,裏間雲山掙紮著要起來,問:“怎麼回事?”
年熙聽到動靜,忙把在空間忙著的阿福放了出來,道:“你別動,你骨頭還沒長好,不是大事,隻是兩隻兔子,阿福,你進去看著雲山。”
不怪年熙大驚小怪,這裏可是深山老林,萬一有猛獸趁他不注意衝進來,雲山不能動,還不是給人送菜。
阿福本是最純淨的人參,平時都不怎麼吃葷,現在看到滿屋子血,驚叫一聲就往裏間雲山身上跑,邊跑邊嘰裏呱啦大叫。
年熙捂著鼻子,看著被推開的大門,皺著眉想過去看看,就在這時黑漆漆的門縫裏突然出現一雙綠油油的眼珠子。
年熙心頭一跳,下一瞬,一隻黑漆漆的,巴掌大的小黑狗嘴裏叼,不,不能說叼,是拖著一個比它身體還大一倍的兔子進來了。
“小白?”年熙顧不得髒,嘴角控製不住地往上翹,想過去抱起小白。
可是這隻小黑狗卻往旁邊一閃,不讓年熙碰,自己蹲在一旁不停地舔自己身上的血。
“你受傷了嗎?”離燭火近了,年熙才看清它滿身是血,也分不清是它自己的血還是這三隻兔子的。
“是小白回來了嗎?”雲山在裏邊喊。
年熙回頭道:“是啊,可它不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