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熙從一個攤位上抬頭,才發現自己走到了一個華麗的帳篷門口,一個穿著大紅長袍,帽子鑲這金飾,掛著一圈金耳環,金項圈,金手鐲,長得還聽神氣的一個小姑娘盯著年熙手裏的小黑猛瞧。
“這狗我見過,長大了很凶猛,聽說它這種狗一生隻認一個主人,主人死了,自己也不獨活,哎,你給個價,你這狗沒認主吧?”
年熙手悄悄揉了揉小黑的腦袋,安撫住它,心裏嘲諷地想,小黑到底是個什麼品種他自己都不知道呢,這小姑娘倒是清楚,雖然對這小姑娘的態度有些不滿,可年熙也不至於跟她計較,隻淡淡回道:“不好意思,我家這狗不是你說的那種狗,而且它也認主了。”
小姑娘撇撇嘴,伸手要摸小黑,她手伸得很快,看得出身上有些功夫,年熙猝不及防,竟沒防住她的動作。
可小黑卻不管,它不過是最近要變身懶得動而已,若它再見血,剩餘的戾氣釋放了就會變成小白,隨著身體的長大,小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所以它此時會刻意壓製自己嗜血的欲望。
但是別人招惹到頭上了,它就沒必要客氣了。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小黑嘴巴上的毛被鮮血染紅了。
同時帳篷裏的人聽到女孩的叫聲一下子湧了出來。
年熙看著眼前突然冒出的七八個壯漢,再看看自己這邊緊張護著自己的牛北,扯出一個笑容道:“大家有話好好說,我懂點醫術,要不,先給這位姑娘看看傷?”
小姑娘也尖叫著:“快,快來人,我的手!”
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漢子連忙轉頭,從帳篷裏拎小雞似的拎出一個人,拽到小姑娘麵前道:“快給她看看。”
年熙目光一凝,仔細看了看,這瘦了吧唧的人怎麼這麼熟悉,原來那漢子拽出來的人竟然是年斌。
年斌這時根本沒注意到年熙,他隻顧看著小姑娘不停流血的手,結巴道:“這,這,要止血,拿幹淨的布包紮,上藥。”
“那你還不快去!”小姑娘急得一腳踹在年斌心窩處,年斌疼得直不起身,卻不敢耽擱,連滾帶爬地爬回了帳篷。
年熙見此,臉立刻放了下來,道:“她這傷簡單包紮止不了血,而且被狗咬了,要洗淨才能包紮,去打盆清水來。”
個高的漢子示意旁邊一個方臉的漢子去打水,眼睛卻掃了掃年熙,最後定在年熙手裏抱著的小黑,道:“原來是獒犬,這麼小就會咬人了,額爾登,去把它的牙拔了。”
額爾登二話不說,上前就要抓年熙,牛北擋在年熙身前,分毫不讓,很快和額爾登打在一起。
年熙連忙護住小黑,道:“這時候不應該先治好這位姑娘麼?”
個高的漢子道:“你的狗咬傷了我們的公主,我們憑什麼信你會給公主治傷,萬一治不好,你死一萬次都不夠。”
年熙道:“我懂醫術,我以性命擔保能治好你們公主,而且不留一絲疤痕。”
個高的漢子不為所動:“傷要治,但是那隻狗也必須死。”
年熙把小黑塞到袖子裏,道:“你可想好了,你們公主的傷可拖不得。”
也許正應了年熙的話,剛剛還活蹦亂跳的公主,這會立刻暈倒了。個高的漢子看著不過說話的一點功夫就流了滿地的血,意識到不好,本以為是個小奶狗,沒多大威力,沒想到公主的傷比看起來嚴重。
他立刻對年熙道:“治好她,否則你就給她陪葬!”
此時清水正好打了過來,年熙一刻不敢耽誤,道:“快把她抬到帳篷裏,其餘人散開,別礙事。”
說著年熙拿出帕子放在清水裏沾濕,趁著其他人抬公主進去的時候,悄悄借著帕子往水盆裏注入了不少靈泉水。
小黑雖然嘴小,牙卻很尖利,幾乎穿透了那公主的整個手掌,換個大夫來看,這公主的手就算廢了,但年熙卻不愁,就算藥材治不好,這不還有小黑呢,小黑正好也要變成小白了,自己闖的禍自己收拾去。
用靈泉水給公主洗了洗傷口,小黑咬出來的兩個洞終於不再冒血,隻是還是有點滲血,年熙借著袖子的遮掩從袖中拿出知羞草做的止血藥膏敷在公主手上,再用幹淨的布裹上,接著給她開了一個補血的藥方,這事就算完了。
年熙道:“她的傷要養至少半個月,傷好以後保證這手和以前靈活,我先回去了,明兒再來看她,藥方在這,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明天把上麵的藥材都帶來給你們。”
“不行,你不許走。”高個漢子攔在門口。
“這位兄弟,我的狗咬傷了你們的公主是我理虧,我保證幫她把傷治好,至於後麵的賠償隨你們開口,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得成為你們的人質。”年熙深吸一口氣,這會兒已經過了晌午了,他又餓又累,還喝了酒,頭暈得很,耐心都快磨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