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宇杉陪同悅悅收拾著顧啟遠生前辨公室裏的私人物品,悅悅的腦袋不斷湧現父親生前的畫麵。想著最近一次到公司找爸爸是她剛大學畢業,那天在家和宇杉剛通完長途電話,宇杉告訴她己將申請研究所學校的所有資料都電子郵件到她的郵件箱了,讓悅悅按照上麵的程序辦理,這樣很快就可以到美國和她們見麵。
當時悅悅拿起電話興奮的打給顧啟遠但他的手機沒接,悅悅等不及和爸爸分享她的喜悅,立刻拿起皮包直奔她父親的公司。
就在這裏他們父女前所未有地大吵一架,還記得顧啟遠言辭鋒利的指責女兒,認定她是不甘寂寞所以一心想往外跑,其實醉翁之意根本不再讀書,他們爭執不休,最後是悅悅哭著衝出她爸爸的辦公室。
如今悅悅這才明白,她老爸身上背負著多少擔子是她以前從不曾想過的。當時或許顧啟遠是舍不得女兒的離開,隻是他不懂如何放下做父親的身段。又或是!他始終放不下對悅悅母親的愛而悅悅身上卻有太多她媽媽的影子。更或者是他害怕悅悅與她的媽媽在彼岸的另一個國度相遇,再也不回來。
這些事悅悅已永遠無法找到答案,但這麼多年來她爸爸身邊從未有過任何女人,唯一能肯定的是顧啟遠用一生在鍾愛著悅悅的媽媽和他的女兒。
顧其悅手持著父親的舊物腦中想到的卻是一個男人一生對他妻子的執著等待和無法忘卻的愛,這讓悅悅做女兒的好心痛!
炳叔和江律師敲敲並未關上的房門,他們打斷了悅悅所有的思緒,她轉頭朝他們微笑:「請進!」
宇杉正在將叔叔生前的書籍一本本排放在箱子中,看到炳叔他們進來她連忙起身問好。
炳叔說:「妳們先別忙著收拾坐下來,悅悅我有事要和妳商量。」悅悅放下手上的東西,給宇杉一個眼神示意要她和她一起坐下。
江律師從他的公事包中拿出愷曰零件廠的買賣轉讓書:「悅悅這是德洛汽車零件公司向我們購買愷曰工廠的契約書,妳隻要在這份轉讓書上簽名,他們立即可將支票彙入我們的銀行。有了這筆錢,愷日可以盡快先將大部分貸款期限到期的銀行,本金連同利息一並還清,至於其它欠款可等一些不動產陸續轉賣再說。」
「我們已經收到藍藤實業的催款通知,若不在這個月底以前將三千五百萬滙入藍藤帳戶,他們必將對我們采取法律訴訟。」
江律師用手拖住眼鏡:「悅悅,上次我和妳說的方法妳想過了嗎?隻要我們將愷曰宣布破產,讓抵押的不動產直接讓銀行沒收,這樣一來妳可能就不需要負責違約金的賠償部分。這應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悅悅堅持搖搖頭並用肯定的語氣:「我已經仔細想過了,不能讓父親生前辛苦打拚二十幾年的愷曰最終己破產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