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青州府大堂隻剩下年輕人一人,他緩緩抬起頭來,卻是個明眸皓齒,俊美非凡的一名少年。少年眉頭輕蹙,似是有甚麼煩心之事,眉目間透出一股英氣。
少年眉頭緊鎖,緩步走下廳堂,抬頭望著大堂之上懸掛的一塊“明鏡高懸”的匾額。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明鏡者,明心性,辨是非。為官者,當急百姓之急,需百姓之需。方能俯仰之間,不愧天地。”
少年怔怔的看著高懸的匾額,有些出神的喃喃自語:“易大哥,這是你以前告訴我的,我也一直在這麼做,可是你,究竟在何處?為何一點消息也沒有?”大堂上燭火搖曳,在牆上投射出少年落寞的身影。
深夜的青州城,寒風蕭瑟,偶爾飄落下幾片雪花,漸漸越來越大,不到半個時辰,便下起了鵝毛大雪,一陣悉悉索索的踏雪之聲伴隨著話語聲傳來。
“易衍,你調查的如何?這禦史,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如果是好人,那咱們就和他結個朋友,如果是壞人,嘿嘿,那我們就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好好教訓他一頓。”淳於仙兒難掩一臉的興奮之色,邊走邊唧唧喳喳的問道。
易衍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從給她講過許多民間傳說的故事之後,淳於仙兒就對那些故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比如說什麼劫富濟貧,戲弄貪官之類的。
“如果被玄元,玄睿兩位師叔知道,仙兒現在想去做一名劫富濟貧的豪傑,真不知道會是何種反應。”易衍暗自在心底嘀咕了一陣,想象起玄元子一幅吹胡子瞪眼的表情,還真的很有趣,盡管玄元子臉上並沒有胡須。
“嗯,這青州刺史乃是當朝狀元郎,年級好像與我等相仿,不過據說此人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僅用了一年時間便成了一州之長,成為正三品的封疆大吏。不過此人在政這兩年之內,減免了青州許多苛捐雜稅,開辦學堂,興修水利,老百姓對其是一片讚揚。另外,此人在政期間,更是親自審完了積壓多年的各種疑案,冤案,是以青州百姓對其是愛戴有加。”
“啊?這麼說來,他豈不是位大大的好官了?”淳於仙兒頓時一陣失望,輕聲嘀咕道:“那原本打算好好教訓教訓他,然後再敲詐他一番的計劃,豈不是就毫無用武之地了?”
易衍莞爾一笑,拉著淳於仙兒的手道:“仙兒,這位禦史大人,乃是一名為民著想的好官,切不可魯莽衝撞了他。”
“知道啦,我淳於仙兒可是恩怨分明之人,對於好人和壞人,還是能分辨的清楚的。我們還是趕緊去見見他吧。”淳於仙兒迫不及待的將飛劍甩出,就要禦劍飛行。
“仙兒,此處離禦史府也沒有多遠,沒必要禦劍而行,況且,如此靜謐的夜晚,又有如此大雪,此等意境卻也難得,不如我們慢慢走去,你以為如何?”易衍伸手阻止了淳於仙兒,看著漫天厚重的雪花,嗬嗬笑道。
是夜,整個青州城一片安靜,隻聞呼呼風聲,與雪花飄落之聲。街道兩邊掛滿的燈籠,在風中不斷搖曳,淳於仙兒和易衍兩人肩並肩,在大街上嘎吱嘎吱的靜靜走著。
寒冷的冬夜,使得整個青州城很早便進入了靜謐的夜晚。禦史府內,少年眉頭緊鎖,端坐在正堂之上,手指不不停的在扶手上敲打著,看著屋外大雪飄飛,不知為何,少年總有種心緒不寧的感覺,好似會有不詳之事發生一般。
“報,大人,不好了”,林風羽氣喘籲籲的自屋外跑來,聲音中透出一絲急躁。
少年騰的一下自椅子上站了起來,沉聲喝道:“發生何事?讓你如此驚慌?”
“回稟大人,不好了,青州城附近村落傳染了瘟疫,現在即將蔓延到青州城了。”林風羽尚未站定身形,便急急忙忙的說道。
“瘟疫?為何會突然發生瘟疫?是不是有人知情不報,隱瞞了疫情?將相關官員革職查辦,另外著本官兵符,立刻前往調動戍城甲子營,與城內些許醫館立刻前往附近村落阻止疫情擴散。”少年目光淩厲,冷喝一聲,隨即下達一連串的指令。
“大人,此次瘟疫卻是來的突然,兩個時辰之前尚未有疫情傳出,恐怕此次瘟疫非同小可。”林風羽接過少年手中兵符,稍有沉思後,說道。
少年來回踱了幾步,眉頭擰的更緊了,“如此突兀的瘟疫,恐怕事有蹊蹺。林司馬,你且以本官所說前往阻止瘟疫去吧,另外,通知城內各處醫館,隨時準備應對瘟疫,還有,讓孟都尉做好城內巡防,防止發生禍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