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兒功夫,高炳已經將一整首詞抄寫在紙上,果然是那首《蝶戀花》。
圍觀眾人一時無言,全都沉浸入詞的意境之中,在心中默默吟誦紙上的詞。
“好詞。”有人忍不住出聲叫好。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這一句絕佳。”有人輕聲感歎道。
“果然好詞,這一首詞起碼是文氣七尺的水品,可惜那寫出這首詞的少年未曾開啟智竅,否則當時一寫出來,紙上就應該冒起七尺青氣,天降異象,產生轟動。”
“也不知道那少年是什麼身份,年紀輕輕就能有這樣的詞作問世,莫非是那些大豪門大世家出身?”
眾人議論紛紛,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到最後後麵的人看不見紙上的詞,便要求將那張抄寫詞的紙稿傳閱出來,供大家觀賞。
高炳見眾人為這首詞所懾服,心中大為高興,這首詞是從他這邊傳出來,他自然是與有榮焉,大方地將詞稿傳遞出去,供眾人傳閱。
這邊的動靜引起了其他士子的關注,不一會兒功夫,《蝶戀花》在詩會上各個士子口中流傳。
鄭哲言也看到了這首詞。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拿著詞稿,將整首詞輕聲吟誦了一遍,合起折扇,感歎道:“妙詞,妙詞,這等妙詞可以入酒,阿福,將那壇玉堂春拿出來,今日要以詞下酒,一醉方休。”
魏永安坐在鄭哲言附近,他本是寒門出身,卻不怎麼看得起其他的寒門子弟,在寒門子弟麵前從來都是一副恃才傲物的模樣,卻想方設法混進那些高門大戶出身的公子哥隊伍。
在鄭哲言麵前,魏永安又換了一副嘴臉,恃才傲物是沒有,甚至還有幾分阿諛奉承的樣子,他聽到鄭哲言的感歎,立即道:“這詞是好,不過以鄭公子的才華,等這次縣試名列榜首,開啟智竅之後,文運傍身,將來未嚐沒有機會寫出更勝一籌的詩詞。”
這句話正好撓中鄭哲言的癢處,令他聽得舒坦,他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雖知自己目前的水平差著寫這首詞的詞人極遠,但對未來他是躊躇滿誌,理想遠大,文人心高氣傲的毛病使他不覺得自己會輸給別人多少。
鄭哲言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搖扇微笑道:“寫出更勝一籌的詩詞不敢當,有朝一日能寫出同等水平的傳世詩詞我就心滿意足了。來,阿福,給魏公子也倒上酒。”
幾人舉起酒杯,飲下杯中的美酒。
有個公子哥道:“這首詞昨日我在府城的時候也聽到過,很多青-樓歌妓都在傳唱,據說這首詞是一個少年獻給花楹樓的清穎姑娘的。”
“一個少年寫的?”鄭哲言放下酒杯,“這怎麼可能?”他也是自視甚高的人,自問自己現在是萬萬沒有可能寫出這等驚世之詞,心中想當然認為這首詞是某個大詞人的手筆,哪裏能相信這是一個少年人寫出來的。
魏永安附言道:“也許是某個仰慕清穎姑娘的大詞人寫出了這首詞,不好意思直接出麵,就讓一個少年人代為獻上。”
鄭哲言道:“想來應是如此,否則一個少年人就有這般才華,豈不羞煞我等。”
隨著這首詞在眾人中傳閱,楊躍突然感到冥冥之中有股不可知名狀的力量灌注在自己身上,這種感覺,極為細微,若非楊躍心神集中,幾乎不可能感覺得到。
“這是什麼?難道就是文運之力?”楊躍心中想著,寫成一首能在紙上升起青氣的詩詞,隨著這首詩詞的傳播,是可以聚集到可觀的文運之力。
不過楊躍此時還未開啟智竅,這彙聚過來的文運之氣隻有一小部分附體,大部分散逸而去,令楊躍感到有幾分惋惜。
“好在我腦海中有很多前世地球上的詩詞,等我開啟智竅後,借助這些詩詞得來的文運之力,就能快速升級文運品階,到時進階文運一品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楊躍這時也有躊躇滿誌之感。
這邊,高炳朝著趙春生得意洋洋道:“怎麼樣?我沒誇大其詞吧?你可是願賭服輸?”
趙春生麵色漲紅,不服氣道:“這首詞確實是驚世之作,但若說它是一個未開智竅的少年寫出來的,我卻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