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璋覺得自己最近的狀態十分不好。
自從和趙清渠莫名其妙的發生關係之後,他明顯感到了對方態度的轉變,每次獨處,那種若有似乎的曖昧和似是而非的話語都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他想把那次當做意外,可趙清渠明顯不這麼想。
不僅不這麼想,行動言語之間反而更加的親昵,看似溫和,實則強勢的根本不容他拒絕。
他試圖和趙清渠好好談談,但對方卻隻是雲淡風輕的笑了笑。
“我沒什麼好說的,趙璋,你知道我對你的態度,我不想騙你,我們倆發生關係,我其實樂見其成。”
趙清渠如此坦白,趙璋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噎了好一會兒,底氣不足道:“我們是叔侄。”
趙璋冷淡的嗬了一聲:“那又如何呢?喜歡便是喜歡,而且在你心裏,你從未把我當成長輩,有時候還想著恨不得根本沒有我這個叔叔的存在,對不對。”
被說中心事,趙璋撇開視線,上輩子他的確很趙清渠恨得要死,或者說,他恨毀了他一生的所有人。
“何必這麼執著。”他低聲開口:“感情這種事勉強不了,我對你根本沒有……”
“趙璋,話不要說得太滿。”趙清渠仰靠在軟椅上,雙眼仿佛洞悉一切,凝視著侄子:“那天晚上的事,真的就能用你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來掩飾?”
他低笑出聲:“你這是自欺欺人。”
趙璋心頭一跳:“你什麼意思……”
“如果你對我的態度真的是自己想象的那樣,那天晚上,什麼都不會發生。一個人喝醉的時候,會釋放潛藏在最深處的思想。”趙清渠微微傾身,漆黑的雙眸仿佛具有磁性,讓趙璋產生了一種隨時都會被吸進去的錯覺。
“趙璋,你其實比自己想象的更在乎我。一個人的時候,好好想想吧。”
趙璋就這樣被趙清渠忽悠暈了。
他開始驚悚而鄭重的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潛意識裏對趙清渠有著非同一般的感情。
他打算在附近酒店隨便住幾天,按照趙清渠說的,好好靜一靜。
可當他入住酒店的第一天,趙宅傳來消息,趙清渠的腿有知覺了。
從傷員本人到醫院護士到主治醫師都異口同聲的表示這歸功於趙璋對於複健的督促重視以及恰當的按摩手法。
為了讓趙清渠早日站起來,趙璋在酒店入住半天後,提著行李又回到了趙宅。
他總覺得這事巧的有點不對。
他並沒有太多時間琢磨裏麵的巧合,三天後,他就要前往A國參加一個對公司來說意義重大的商務會談。
趙璋接手公司至今,大體事務已經走上正軌,雖然一直風波不斷,但卻最終能夠一一解決,這一次,集團和A國某大型公司的合作項目眼看就要審批成功,卻在最終關頭卡在了對方公司的頭頭身上,項目經理為這件事忙的焦頭爛額也沒能讓對方鬆口,對方突然改變的條件和利益分配讓藍田集團無法接受,事情僵持了一個月都沒能解決,趙璋終於決定親自出馬,前往A國進行談判。
趙清渠聽說此事,第二天就定了和趙璋同一班機的機票。
趙璋心底其實有點疙瘩,畢竟在這種事情上勞動殘疾傷員出手,變相顯示出自己的無能。
晚餐的時候,趙清渠說起和他一起前往A國的原因。
“我認識的一位醫生對於複健治療十分有研究,他目前定居A國,你恰好要去,我順便一起,也能省下不少隨行人員,不用興師動眾。”
趙璋頓時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見到侄子明顯緩和的表情,趙清渠心底暗笑,麵上卻絲毫不顯。
“好不容易有知覺,我想早點站起來。”
趙璋又開始愧疚。
“到了A國我自己找人,你去忙吧,公司的事重要。”
趙璋覺得自己應該客氣一下:“那怎麼行,我又不是一天從早忙到晚,還是我陪你吧。”
“好,就這麼定了。”
趙清渠應的十分爽快。
趙璋愣了一下,默默地低頭往嘴裏塞米飯。
又被坑了。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趙清渠臉皮這麼厚?
飛機是晚上九點半的航班,趙清渠和趙璋帶著三個隨行人員趕到機場,準點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