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榮洽回過神來,已經被黑衣人抱上馬車了,掀開車簾,仁賢帝正端坐在馬車裏,一襲黑色錦衣,頭束玉冠,深邃的眼眸緊盯著準備就坐的榮洽。
車內兩人都未曾出聲,榮洽低著頭,卻還能感覺到仁賢帝炙熱的目光,正看著自己。
“過來。”仁賢帝低沉的聲音在馬車內響起。
榮洽剛才被冷風吹地通紅的臉頰微微發燙,兩隻手摸著臉頰,膽顫心驚慢慢挪了過去。
仁賢帝看著榮洽的動作,有些不耐。伸手,猛地把榮洽拉入懷裏,輕柔地撫著榮洽的黑發。
“多日不見,卻越發豐腴了。”仁賢帝緩緩歎謂道。
榮洽聽到這句,囧地努力往仁賢帝懷裏鑽,把自己的存在降低。
仁賢帝看著懷裏的人兒,眼神越發柔和。
阮府。
今晚的阮府燈火通明注定不平靜,府裏的丫鬟們都聚集在正院裏,恭敬地站著等屋內的主子出來。
屋內,阮渠岱的的四個兒子,正表情嚴肅的商量著財產分配之事,因為他們知道富貴之流的阮府今晚過到頭了。
坐在案桌前的阮渠岱看著兒子們朝氣的臉,有些不忍,沉聲道:“去把你們的母親和妹妹請過來,我有事要宣布。”
等人的離開差不多了,阮渠岱陰狠的目光緊盯著窗外的暗處,“就算是成了棄子,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大王子……仁賢帝!”
“女兒見過父親!”阮傾畫有些害怕縮了縮脖子,抬眸再看了看站在屋裏的哥哥們表情嚴肅,心裏微微一瞪。
“今天我叫你們過來,是……”
阮渠岱的話還未講完,便聽見外麵的慘叫聲,一個滿身是血的丫鬟,害怕地跑了進來。
“大人,外麵來了好多官兵!”
阮渠岱緊握雙拳,喃喃自語道:“終於來了!”
“剛才我告訴你們的事,你們記住了嗎?”
“兒子們知曉!”
阮渠岱有些瘋癲地仰頭大笑,“你們等著!”
“好,現在就走,記住我告訴你們的地址!”
阮渠岱仔細叮囑了兒子們,後雙眼犀利地看著阮傾畫,腦裏閃過一絲精光。
阮傾畫覺得父親的目光越發陰冷,有些害怕地後退幾步。
“畫兒,父親有件事要告訴你。”
阮渠岱話音剛落,外麵便有如雨一般的箭,往屋裏射進來。
阮傾畫看著對自己寵愛有加的母親倒在箭雨下,心裏的一根弦倏然間斷了。
“母親!母親!”阮傾畫悲痛地大叫。
阮渠岱急速拉著阮傾畫的身子,阻止她靠近屍體,溫聲道:
“畫兒,你母親是被朝廷殺死的,被仁賢帝和榮洽間接殺死的!”
阮傾畫震驚看著父親,拚命搖頭,“我不信!洽姐姐那麼善良,她不會害我們的!”
阮傾畫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抓著阮渠岱的手臂,“父親,你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洽姐姐不會害我們的!對不對!”
一把利劍猛然插進阮渠岱的後腦,鮮血直流,兩眼直瞪著阮傾畫,死不瞑目。
阮傾畫看著父親慢慢倒下的身子,瀕臨絕望,雙眼無神看向四周的屍體,還有穿著官服的士兵,心裏的恨意,猶如烈火。
“不報此仇,誓不為人!啊……!”
正在仁賢帝懷裏安睡的榮洽,倏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