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語的思緒正在遊離,卻是猛然聽見龍禦低沉的聲音低低地傳來,“既然說了謝謝我,難道不打算報恩嗎?”
“嗯……啊?”淺語微微一愣,隨即抬起眸子來仔細地打量龍禦的顏色,卻是見他一本正經,一雙墨色的眸子淡淡地睥睨著她,驕傲而霸氣。
“以身相許怎麼樣?”他坐在床邊,伸出修長的手指看似隨意地挑起她在枕邊散落的一縷黑發來回把玩。動作曖昧而玩味。
“什麼?”淺語這下子是徹底愣了!倏爾,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妖嬈魅惑的笑意,微微將頭向枕內一挪,他指間的那縷秀發便脫離了桎梏甩在了枕旁。“以身相許我不願意,不然哪天您受了傷,我再救您一次吧?”
龍禦低低地笑了起來,從床上坐起身來,邁著矯健的步子像一個一切盡在掌握的王者一樣走到明亮的落地窗前,眼睛漫無目的地俯視著花園裏的景色,戲謔道,“那恐怕小姐的恩此生都報不成了。”
“是嗎?那真的好可惜”她淺笑了起來,聲音亦是淡淡的,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來。
龍禦轉過身來,墨色的眸子裏含了幾絲探究和尋味瞧了她一眼,她正好也在淡淡地望著他,明亮的眼睛裏絲毫沒有他經常在其他女人眼中看到的迷戀亦或是恐懼,那裏有的,隻是一片簡單的純淨。這個女人,似乎有點意思。
“救我不必了,以身相許我也沒興趣,如果真的想報答,明晚就隨我出席一個酒會。”他終於拋出了本來的目的。
“好。”她垂下睫毛,暗暗鬆了一口氣。
“好好養傷。”說完,男人便離開了房間。
房間外,幕司正在低著頭等候,見龍少出來立即將一個檔案袋呈遞了上去。龍禦打開之後隨意掃了一遍,便將這疊薄薄的紙隨手扔進了垃圾桶裏,“重查”,兩個字擲地有聲。
柔和的風透過白色的窗幔吹了進來,將垃圾桶裏頂層的紙張徐徐吹亂,打到一頁,上麵清清楚楚地寫著:“特殊背景:空白!”
第二天一早,張醫生便早早來到了別墅裏來給淺語查看傷口。
檢查了一番之後,張醫生摘下口罩,對淺語恭敬地說,“小姐的傷口愈合良好,無滲出無感染,不日就可以恢複健康了。”
“那今天可否下床行走?”龍禦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他今日穿了一身簡單的深藍色運動衣,斜斜地倚靠在門框上,別有一番居家的親近感。
“龍少。”張醫生一見是龍少,立即恭敬地鞠了個躬,回答道:“可以下床行走,但是不要劇烈活動,以免牽拉到傷口。還有就是不要沾水,以免引起化膿感染。”
龍禦聽後挑了挑濃眉,說,“OK,你下去吧。”緊接著,他便將墨色的眼眸投向了安安靜靜地在床上躺著的淺語,道,“下午會有造型師來到房間裏給你做造型。”
“好的。”她淡淡地答允道。華燈初上,夜色剛剛籠上灰白的天空,沉寂的城市便開始喧囂不止。